柯大夫指著她瞠目結舌,“師父你你你……你怎麼又變樣了??”
杜若笑,“放心吧,不會再變了,這就是我的本來麵目。”
“所以之前的大麻子臉跟大黑臉……”
“都是易容而已。”
原來如此,柯大夫哽在胸腔裡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果然是天選之人,有天選之相。
當年的司竹閒也是,據說就長得風流倜儻,儀表堂堂。
柯大夫更加堅定了跟隨杜若的決心,精神也越發亢奮,“走師父,咱們進去!”
師徒倆雄赳赳氣昂昂地邁進了二道門。
身後,兩個官兵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小娘子長得可真他娘的帶勁。”
“誰說不是呢?老弟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好看的女人。可惜啊,看打扮已經嫁為人婦了。”
“沒嫁人也輪不到你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互相調侃了幾句後,其中一人忽然壓低了聲音,朝對麵的兄弟挑了挑眉,“噯你說,這小娘子跟鳳臨國的皇四女相比,誰的美貌更勝一籌?”
這個麼。
那人回憶了一下皇四女的長相,“我覺得還是這位小娘子更有味道一點,天仙也不過如此了。”
說完又笑罵道:“你小子想啥呢?來這兒可都是拚醫術的,又不是拚美貌。這小娘子看著年紀輕輕,穿著打扮也普通得很,一看就沒什麼來曆。哪像皇四女,出身高貴不說,還從小就拜了名師,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嗎?”
“說的也是……”
很快又有人過來了,兩人立馬止住了話頭,開始了新一輪的忙活。
.....
杜若跟柯大夫一直往裡走,沿途都有人引路。
走了約莫半刻鐘,就到了一個空曠的場地,場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來一個人就收走一個人的號碼牌,然後等候叫號。
叫到號碼的人被領進一個個房間,房間的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不知道裡麵在搞些什麼。
出來的人有的誌得意滿,有的滿臉灰敗。
當彆人問起的時候,他們要麼故作深沉,要麼搖頭不語,都不肯說。
“救死扶傷也免不了勾心鬥角啊。”柯大夫歎了口氣。
據說裡麵是初選考核。
這麼多人,其中肯定有濫竽充數的,或者學藝不精的,所以要把這部分人先篩選掉,省得後麵浪費時間。
就不知道是以何種方式來考。
等了一個多時辰,杜若的腿都快站麻了,終於輪到她了。
“跟我來吧。”引路的侍從將她帶到了其中一個房間門口。
杜若剛進去,身後的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將她嚇一跳。
定了定神,她抬頭往前看去。
房間有點暗,正前方擺了一張案桌,桌前坐了三個男人。
一個年輕的,一個中年人,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見杜若進來了,坐在中間的老者皺了皺眉,似乎很是嫌棄,“女子?”
杜若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三位大夫好。”
老者不陰不陽地嗯了聲。
“學醫幾年了?”
杜若哽了一下。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啊。
嚴格來說,她並沒有正式學過醫,前世的專業是生物製藥,也算跟醫學沾點邊,加上考研讀博以及後麵的工作經曆,勉強算八年吧。
但這話她不能講。
因為現在的她隻是一個村姑而已,原主的過往太簡單太透明了,根本沒辦法撒謊,彆人一查就會露餡。
杜若隻能實話是說,“那個,剛學不久。”
老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問:“師承哪位神醫?”
杜若咧了咧嘴,“……呃,自學成才。”
噗噗。
旁邊那倆大夫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自學成才,哈哈哈哈!
從未聽說過醫術還能自學成才的,這位小娘子長得倒是漂亮得很,腦瓜子好像有點兒不好使啊。
“胡說八道。”老者更是被杜若的回答氣得吹胡子瞪眼,“莫不是你被逐出師門了,所以不敢提師父的名號?”
杜若攤手,“您就當是這樣吧。”
她總不能把之前跟老柯說的那套說辭再搬出來說一遍吧?說自己在睡夢中得到了老神仙的指引,所以突然會醫了?
這幫人可不一定有老柯好哄,搞不好還會把她當成瘋子扔出去。
老者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臉色,繼續問出第三個問題:“何時考取的行醫資格證?”
杜若,“正打算去考來著……”
啪!
老者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眉毛根根倒豎。
“荒唐,荒唐至極!你是誰家的小婦人,當杏林大會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如此胡鬨!”
旁邊兩個人忙將他拉住。
“算了算了,莫要跟她生氣,生氣傷身。”
“是啊華大夫,咱們坐在此處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把這些胡鬨之人刷下去麼?直接走過程將她打發掉就行了。”
華大夫冷哼一聲。
然後指了指桌麵上類似簽筒的東西,氣呼呼地道:“你,抽一根!”
杜若應了聲是。
她先是仔細打量了幾眼那個簽筒,發現都一樣的,看不出什麼蹊蹺,於是伸出還有點肉肉的爪子,從上百根竹簽裡隨意抓了一根出來。
低頭一看。
竹簽上寫著——“第一百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