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快些吃了吧,彆讓大夥兒久等。”趙老夫人皺眉道。
蘇錦繡鐵青著臉,掌心的藥丸幾乎快被捏成粉末,卻依舊沒有動作。
趙老夫人也不再慣著她,朝一旁兩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抬了抬下巴,“去,幫幫姑奶奶。”
“是,老夫人。”
兩個婆子大步上前,一人控製住蘇錦繡,另一個則從蘇錦繡的手中摳出藥丸,端起水杯便欲強行灌藥。
蘇錦繡劇烈掙紮起來。
門口候著的尚春護主心切,立馬撲過來尖叫著推開了那兩個婆子,“滾開!都滾開!彆碰我家王妃!”
蘇錦繡踉蹌著後退幾步,不敢置信地瞪著趙老夫人,雙眼赤紅。
“瘋了,你們都瘋了!為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母親您這樣對待女兒,女兒、女兒不活了!”
說完崩潰轉身,哭著跑出了花廳。
“王妃,王妃!”尚春急急地追了上去。
眾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致。
誰都不傻,蘇錦繡在聽到那兩個問題後,死活拒絕吃藥,最後還落荒而逃,顯然心裡有鬼。
至於是什麼鬼……
就很耐人尋味了。
要麼,是賊喊捉賊,真正紅杏出牆的或許並非鄭氏,而是蘇錦繡。
畢竟吉郡王花名在外,冷落正妻,此事世人皆知。
蘇錦繡空閨寂寞,找個把貼心人暖暖被窩,也不是沒可能。
這樣說來,莫非身世存疑的那個,其實是蘇錦繡的兒子沈京斌?
哎呀呀,好像嗅到了大瓜的味道呢。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蘇錦繡——確實害死過人!
所以才不敢吃那勞什子真話丸,怕控製不住把自己做過的惡事全都抖露了出來,到時候萬劫不複。
就不知被她害死的人,是誰?
是她的仇人,還是親人。
嘶,真是細思極恐啊……
“對不住了親家母,是老身管教不嚴,讓你受委屈了。”
趙老夫人起身朝鄭氏鄭重地彎下腰,“你放心,錦繡無端猜疑,害你清譽受損,我定會給你個交代。”
鄭氏哪裡敢受,慌忙起身回禮。
杜若走過去扶著趙老夫人坐下,笑道:“不關外祖母的事,是姨母看不上我的出身,這才行事過激罷了。好在已經還了我娘清白,就這麼算了吧。”
趙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長歎了口氣,“還是阿若你懂事。”
“老夫人這話可謙虛了啊。”同桌的那位中年美婦人長得好看,說話也好聽,“杜神醫豈止懂事這麼一個優點,她還醫術高明,聰慧大方,孝順有加,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
“所謂有福之人進有福之門,江府未來這日子啊,必定紅紅火火。”
趙老夫人聽得身心舒暢,“那就借夏夫人吉言了,哈哈哈。”
中年美婦姓魏,是通判夏家的主母。
夏夫人跟鼇氏是手帕交,鼇氏性子直率,真正合得來的沒幾個,夏夫人算一個。
“說起杜神醫的出身,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夏夫人看向其他人,聲音脆亮,“去年杏林大會那會子,坊間有樁傳聞,鬨得沸沸揚揚,不知各位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