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轉過頭。
廣場中間的刑凳已經被撤掉了,換上了一張長案桌,兩條長條凳。
桌旁站著一個素衣簡服的少婦,唇角含笑,美貌驚人。
可不正是杜若?
杜若踩上凳子,振臂一揮,“牛頭村的鄉親們,過來集合了!”
牛頭村人麵麵相覷,然後齊齊看向陶勇。
陶勇瞪了他們一眼,“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眾人嘩啦啦全湧了過去,仰著脖子疑惑地看著杜若,陶勇作為代表率先開口:“杜神醫,喚我等何事?”
他媳婦扯了扯他的衣裳,罵道:“豬腦子,你傻呀?”
陶勇恍然大悟,連忙把還沒捂熱的五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杜神醫,給,診金。”
“還差十兩,再給我點時間,兩年內一定還清!”
杜若:“......”
“不慌不慌,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擺擺手,”我是想問下各位,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打算?村民們下意識看向陶勇,陶勇是村長,大夥兒向來都聽他的,習慣了。
陶勇歎了口氣:“哎,還能有什麼打算。”
“首當其衝肯定得先把房子蓋起來,總得讓老婆孩子有個正經的棲身之所不是?”
“這三年來風吹日曬,缺衣少穿的,大夥兒都吃了不少苦頭,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好幾位叔叔伯伯都生了重病,也不能一直拖著,得儘快看大夫去。”
“這樣算起來,也不剩幾個錢了。”
“等安頓好妻兒老小,我準備還跟之前一樣,帶著大夥兒進城找活兒乾,否則坐吃山空,遲早得餓死……”
聽完這話,村民們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都垂下腦袋不吭聲,麵露茫然和失落。
是啊,五十兩看著不少,可隻出不進,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
一大家子人等著養活,根本撐不了多久。
“巧了嗎這不是。”杜若兩手一拍,笑眯眯道,“我正打算招工呢,你們要是沒地方去,要不然跟著我乾?”
陶勇聞言大喜,“那當然好啊!不知道是什麼活計?搬磚扛麻袋,我們什麼臟活累活都能乾,不怕吃苦。”
“對,我們不怕吃苦!”
“杜神醫說讓我們乾什麼,我們就乾什麼,往死裡乾!”
其他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語地推銷自己,生怕這麼好的機會跑了。
杜若抬手壓了壓,朗聲道:“是這樣的,大家應該也聽說了,之前你們租佃的那五百畝田地,如今已經轉到我名下了,我打算重啟梅園,需要一批種田的好手……”
她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莊稼把式,對梅園周邊環境又熟悉,而且正處艱難時刻,各取所需,雙向奔赴,完美。
不過不是租佃的模式了,而是雇傭模式。
“種什麼,怎麼種,什麼時候種,這些都我們說了算,你們隻負責乾活就行了。”
“按工時算錢,一個時辰二十文錢,月底結賬,表現突出的,年底還額外發獎勵。”
“你們看可還行?”
那還有啥不行的,簡直太行了,比他們在彆處乾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離家還近,一家人不用分隔兩地,彼此也有個照應。
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大好事啊!
不少村民都忍不住喜極而泣。
“可是……那莊子不是還在鬨鬼麼?”個彆冷靜的呐呐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