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人泄了密?
他猛地回頭,朝杜若看過去。
除了杜若,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可疑的人,可杜若是怎麼做到的呢?
她身上所有的武器和毒藥都被沒收了,出門也有阿玄跟著,連上茅廁自己都在一旁蹲守。
按理說沒有這個機會才是……
察覺到傅星寒的懷疑,杜若眼珠子一轉,大義凜然地叫道:“傅大人,你彆管我了,趕緊帶著殿下和阿玄逃吧,我自有脫身之法。”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宇文奪慢慢退到她身側,目光依舊警惕地盯著對麵那幫人,“傅大人,他們人多勢眾,無謂糾纏,先帶我和杜神醫離開吧。”
阿玄咬唇垂下頭,眼底劃過一抹受傷。
傅星寒不是打不過眼前這些人,便是再來一倍也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他們的身份已然接近暴露,而這些人都是大昭的官差,還有一個朝廷命官,一旦在大昭國境內被肆意殺戮,必然會引起大昭朝野震怒。
昌黎還沒做好全麵開戰的準備,時機還不成熟。
更何況他還帶著三個累贅,投鼠忌器,動起手來難免有些顧忌。
隻能先走為上了。
想到這裡,傅星寒也跟著退回了三人身前,低聲道:“殿下,杜神醫,等下我施展輕功帶你們從牆上離開。”
宇文奪說了聲“好”。
杜若好奇地問:“傅大人輕功這麼厲害的嗎?帶兩個人飛還能飛得起來?我先聲明啊,我分量不輕,有一百斤哦。”
“隻要你們不亂動,問題不大。”傅星寒道。
杜若哦了聲,“懂了。”
宇文奪看向一旁的侍女,張了張口:“阿玄,你……”
阿玄扯了扯嘴角,想說什麼卻被傅星寒打斷,“好了,再磨嘰下去誰都走不了了。”
他一左一右攬住宇文奪和杜若,右腳在地麵重重一跺,當著聞縣令等一眾官兵的麵拔地而起,往圍牆上掠去。
聞縣令眼神一厲,迅速掀起官服,從靴子裡摸出一把彈弓和一塊鵝卵石。
瞄準宇文奪就射。
宇文奪:“……”
不是,你射我乾嘛?射他啊!
那石子來勢洶洶,準頭和力道竟出乎意料得好,傅星寒瞳孔微縮,直接飛起一腳將石子踢歪。
沒等他鬆口氣,頭頂上方忽然一黑,一張碩大的網迎頭罩下。
這要是被網住,再想脫身可就難了。
傅星寒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出!”
他背上的“天子劍”在內力的驅使下,嗖的從劍鞘中自動飛出,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張大網砍了個稀巴爛。
在場官兵全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也太強了吧?!
聞縣令也麵色凝重,再次拿起彈弓對準了傅星寒。
接二連三破解了官兵們的招數,傅星寒有些得意,竟不急著走了,而是站在圍牆上譏誚地蔑視著他們。
風吹著他的頭發,飄飄似仙,如王者加冕。
“爾等雕蟲小技,還妄想攔得住本大人?癡人說夢哈哈哈!”
他仰天長笑。
噗。
是刀刃刺進皮肉的聲音。
傅星寒的笑聲戛然而止,劇烈的疼痛傳來,他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到一柄小刀深深地沒入了自己的後腰,隻留了一節刀柄露在外麵。
鮮血順著刀口往下淌,浸濕了衣裳。
而握刀的人,正是杜若。
“你、果然是你!賤人……”
“沒你賤,一肚子壞水的老逼登,去死吧!”
杜若握住刀子用力一攪,再順手推了傅星寒一把。
傅星寒本來帶著兩個人在空中硬扛石子和大網,就已經耗費了不少精力,這下又被捅了腰子,哪裡還站得住,帶著宇文奪雙雙從牆頭跌落。
官兵們一擁而上,將兩人捆成了粽子。
圍牆太窄,杜若也有些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衝仰著脖子往這邊望的聞縣令喊道:“接住我!”
剛說完,就一頭栽了下來。
聞縣令見狀瞳孔巨震,慌忙張開雙臂飛奔過去。
吧唧,果然還是沒接住,人直接砸他身上了。
聞縣令眼前一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砸移了位。
他欲哭無淚。
姑奶奶啊,你怎的說跳就跳,我不會輕功啊!
他的手下急忙上前將自家可憐的大人扶起身。
杜若也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檢查了一下自己,還好,沒什麼事。
“謝了聞大人,晚點我給你看傷哈。”
聞縣令虛弱地擺擺手,“不礙事,死不了。”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那兩個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