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從來都是笑意盈盈的,一點不擺架子,對下人尤其和善大方。
這還是頭一回,她發了脾氣。
管事的瑟瑟發抖,一聲不敢吭。
嗚嗚嗚,夫人發脾氣的樣子,看著比蓉嬤嬤還可怕……
蓉嬤嬤倒是雲淡風輕,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嘴角甚至還微不可見地揚了揚,“老奴知道了。”
知道就好。
杜若心裡腹誹,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哈嘍kitty啊!
她隨手打發了兩人下去,順便扣了她們兩個月月錢,說好的獎勵也取消了,以儆效尤。
想了想,還是親自去了趟柴房。
看到杜若,月牙嚇得牙齒打顫,瞳孔都要發散了。
“月牙,我問你答。”杜若冷著臉,“你是不是給二公子下了藥?”
月牙連比帶劃:“啊啊。”
杜若:“??”
她伸手去探月牙的脈搏,又仔細檢查了一番。
奇怪,月牙啞巴了。
“小統,查查怎麼回事。”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宿主,她驚嚇過度,失語了,過幾天應該會好。”
杜若:“……”
“膽子這麼小還敢做出那等事,是借了彆人的膽麼?”杜若無語,“行了,我問你答,點頭或者搖頭總會吧?”
月牙忙點頭。
“你是不是給二公子下了藥?”
月牙猶豫,點頭。
“蓉嬤嬤是你乾娘?”
月牙雞啄米點頭。
“這件事她知不知情?”
月牙搖頭。
“為什麼這麼做?是喜歡二公子?想嫁給他做秀才娘子?”
月牙點頭又搖頭。
杜若皺眉,“喜歡二公子?”
月牙臉紅,羞澀點頭。
“想做他娘子?”
月牙神色惆悵,搖頭。
“你冒了這麼大風險,該不會隻是想生米煮成熟飯,然後當他的姨娘妾室吧?”
月牙紅著眼點頭,捂臉痛哭起來。
“哭個屁,我是不是還要誇你懂事,有自知之明?”
杜若翻了個大白眼,“既然你自己親口承認了,江府再也容不下你,你好自為之,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爬床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彆人家,隻有兩種結果。
一是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二是發賣到煙花之地,千人嘗萬人騎。
杜若做不出這種事,但也不會輕饒了始作俑者。
要不然以後人人效仿,還得了?
不再理會月牙的哭泣磕求,杜若憤憤地走出柴房,徑直回了主院。
見主子臉色難看得緊,丫鬟青團急忙端了杯茶水過來,讓她下下火。
杜若猛灌了口,發狠道:“去,把蓉嬤嬤喊來,當著全府上下的麵,將月牙鞭打十下,沒收全部家當,明兒趕出府去!”
青團立刻去傳話了。
人前腳走,後腳門房過來稟告,說隔壁蘇府派人來請,讓一家人晚上都過去那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