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苦笑,“但也因此徹底得罪了宇文奪,所以才不得不詐死脫身,暫時先騙過他。”
“等他回了昌黎,腦袋裡屍蟲發作的時候,即便知道我沒死,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蘇清堯點點頭,“隻能如此了。”
他安慰道:“放心吧,這幾日我讓人加強巡邏和審查,路引和出入也更嚴格些,儘量拖延你還活著的消息傳到邊境。”
“另外……”
蘇清堯看向江漓,“漓兒這次剿匪和救災都做得很好,不像那個袁無術,隻會逞匹夫之勇。”
“昨兒我跟袁坤大吵了一架,我吵贏了,晚點會聯名上奏朝廷,為你和你媳婦請功!”
他拍了拍外甥的肩膀,老懷安慰,“好好乾,舅舅對你有信心,你將來的成就,絕不會在舅舅之下。”
江漓感激道:“多謝舅舅,我會努力的。”
想了想,他轉頭對老鐵頭道:“師父,雖然娘子詐死騙過了宇文奪等人,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嶽母和婉兒他們要靠您老人家多多照看了,避免成為脅迫娘子的把柄。”
“放心,你忙你的。”老鐵頭砰砰拍著胸口打包票,“家裡有我,我看哪個小賊不長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眼看夜色漸深,蘇清堯方才高興,多喝了幾杯,這會子腦袋有點犯混沌,便放了幾人離開。
鄭氏他們早在飯吃完後就已經先行回去了。
出了蘇府大門,四人慢悠悠往隔壁江府走。
月光如水,把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地上搖來晃去。
杜若瞄了眼身旁的江漓,又看了看走在前麵的江硯,眼珠子一轉,問道:“三叔,剛才就你沒吭聲,在想什麼呢?”
江硯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停下腳步,抬頭望天,長長地歎了口氣: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杜若麵無表情,“所以呢?”
“所以,我和你娘的婚事,到底什麼時候能辦?”江硯語氣哀怨,“本來說好了院試過後就辦,如今我已經是正兒八經的秀才老爺了,你娘又說得等你從疫區回來,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她還是不同意,說要問過你的意思。”
“聘禮我早就準備好了,你給個準話吧,何時改口叫爹?”
杜若:“……”
最近發生太多事,倒把這茬給忘了。
“急什麼?你聘禮是準備好了,我娘的嫁妝還沒置辦齊全呢。”杜若哼道,“再等等吧,回頭我跟我娘商量一下,再找人看個黃道吉日,不能因為我娘是二嫁之身,就敷衍了事對吧?”
“不過在成親之前,我得先確認一件事……”
杜若示意江硯,“麻煩把手伸出來,我給您把把脈。”
江硯挑眉,“怕我身子不好,給不了你娘幸福?”
杜若翻了個大白眼。
能不能彆這麼直白,這不是無人區!
她懶得廢話,一把扣住江硯的手腕,指尖細心感受。
之前也給江硯把過一次,跟那次差不多,底子很好,沒什麼隱疾,非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大概就是那方麵精力過於旺盛了些。
三十多歲的年紀,卻有著二十多歲的體魄。
“你娘……”係統調侃的話剛開頭,就被杜若打斷,“行了知道了,我娘有福。”
“先彆貧嘴,趕緊對比一下江硯和我家相公的DNA,他倆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