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三百兩,扣除八百八十八兩,還有一千四百多兩,正好給娘親鄭氏置辦嫁妝。
賺了。
杜若打開房門,抱著……不是,拖著那刀去了院子裡。
江漓瞧見,趕緊上來幫忙。
視線落到那刀上,江漓的心臟毫無征兆地漏跳了一拍,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油然而生。
隻一眼,他便認定了,這就是他的刀。
江漓握緊刀柄,輕重恰到好處,仿佛為他量身定做,多一分少一分都不算完美。
錚——
寶刀出鞘,寒光乍現,隨手一揮便如驚雷破空,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威力。
“這刀……”江漓狂喜,“實在太好用了!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杜若拍了拍手上的灰,也甚是滿意。
“對了娘子,這刀可有名字?”
“還沒呢,要不相公你給它取一個?”
江漓一寸寸撫摸著刀柄上的暗黑紋路,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契合,“不如就叫……鐵骨吧。”
“鐵骨?好名字。”杜若啪啪鼓掌,“以後它就是你的新戰友了,祝你們並肩作戰,戰無不勝,勝者為王,王者榮……咳咳,王者歸來。”
見江漓沉迷在新戰友的魅力中不可自拔,杜若也懶得打擾,自顧自地帶著紅苕去了前院,叫上冷麵,坐上馬車直奔武林大街。
兩三個月沒去醫館,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另外,得貼上通知,過幾天恢複坐診。
剛下馬車,杜若就被熱情的圍觀群眾團團圍住,有問什麼時候開始看診的,有請她幫忙加號子的,有感謝她消除瘟疫的,甚至還有人往她懷裡塞好吃的。
柯老北鼻見狀趕緊出來穩住場麵:
“感謝大夥兒對杜神醫的關愛!杜神醫此次去昌平除疫,奔波勞苦,尚未恢複,還請鄉親們多多體諒,不要擠著她老人家!”
這話一出,效果立竿見影。
人群立馬讓開了道,杜若擦了擦額角的汗,這才得以順利進了醫館。
這邊擠得水泄不通,一路之隔的保和堂門前,卻冷冷清清,小貓三兩隻。
保和堂的湯掌櫃看著這一幕,隻覺得無比刺眼,曾經他們保和堂也有過這般風光,如今卻淪落至此。
“掌櫃的,再這樣下去不行啊。”夥計急得一嘴燎泡,“這幾個月來保和堂都在虧損,世子已經很不高興了,若再沒有起色,咱們都得卷鋪蓋走人。”
“用得著你教我做事?我不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嗎?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湯掌櫃很是沒好氣。
夥計眼珠子一轉,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湯掌櫃挖了挖耳朵,“大聲點,聽不見。”
“小的是說,那杜氏的醫術已經多次被證明,像對付其他人一樣誣蔑她治死了人,怕是不能了。”
夥計麵色陰毒,“那我們就從彆處入手,將她徹底打落神壇。”
湯掌櫃斜眼瞧他,“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夥計冷笑,“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她杜若對我們不仁,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任由她欺負。”
“不如這樣,我們找個亡命之徒,將杜若擄走,毀了她的清白,光著身子扔到第一醫館門口,讓她出儘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萬一失手被抓,就說跟杜氏有私情,那江漓長久不在家,杜氏寂寞難耐,兩人一拍即合,勾搭成奸。”
“如此一來,看以後還有誰敢找一個蕩婦看病哈哈哈……”
“哈個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湯掌櫃一記耳摑子狠狠抽在夥計的臉上,牙都差點打掉了,“你想死彆拉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被你連累!”
夥計捂著臉,懵了,“不是,掌櫃的,以前咱們不都這麼乾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那些人跟杜氏能比得了嗎?杜若如今聲名大噪,還帶頭消除了瘟疫,名頭估計都傳到京城去了,一旦她出了事,彆說蘇知府和她丈夫神武校尉江閻王了,聖上說不定都要派欽差大人下來徹查。”
“你有幾條命敢惹她?”
夥計泄氣,“那就這麼乾看著什麼都不做嗎?世子那邊怎麼交代啊?”
“交代個屁。”湯掌櫃抄著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擺爛樣兒,“愛咋咋地吧,反正以我們的能力是對付不了杜氏了,世子若是不高興,儘可以自己動手,反正我是不敢趟這渾水了,大不了重操舊業,回老家種田去。”
夥計哭喪著臉,“那我怎麼辦?”
湯掌櫃瞥了他一眼,“怎麼辦?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