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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帖送到吉郡王府時,蘇錦繡正哄著兒子沈京斌喝藥。
門房戰戰兢兢將帖子奉上,尚春隨手接過,打開瞄了眼。
臉色瞬間精彩紛呈。
她神情忐忑地看向蘇錦繡,“王妃,要不……您還是彆看了?”
蘇錦繡微微蹙眉,將藥碗遞給一旁的大丫鬟南枝,示意她接著喂。
“自打斌兒出了牛頭村那檔子事,咱們吉郡王府便門庭冷落,許久未曾收到過拜帖,更彆說請柬了。”
她朝尚春伸出手,“拿來我瞧瞧,是哪家夫人這般有心,還惦記著本王妃。”
尚春無奈,隻得乖乖呈上。
當看清帖子上寫的是什麼時,蘇錦繡本來含笑的嘴角,飛快地垮了下去,將請帖狠狠甩在地上,猛踩了好幾腳。
“賤人,怎麼就沒乾脆死在瘟疫裡呢?非要回來氣我。”
可能是氣狠了,蘇錦繡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嚇得尚春趕忙去扶她坐下,“算了王妃,上次認親宴上那小賤人就故意刁難您,說不準這次又是鴻門宴呢。她下她的帖子,咱就不給她這個麵子,連自家親姨母都不去,看她哪還有臉開什麼園子。”
“不,我偏要去,還怕她不成?”
蘇錦繡冷笑道,“那莊子本來就是我們吉郡王府的,因為鬨鬼荒廢了不要了才給她的,我倒要親眼看看,她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尚春撇嘴附和,“就是,那破莊子除了有個梅林勉強可以入眼,其它的就是一坨屎,彆到時候把貴客們請過去喝西北風,可就笑掉人家大牙了。”
這話取悅了蘇錦繡,在府裡裝烏龜憋了那麼久,也是時候露露頭了。
好叫所有人知道,她吉郡王妃還沒死呢!
“對了,李宵呢?最近怎麼老看不見人,跑哪鬼混去了?”蘇錦繡隨口問道。
尚春眼神閃爍,陪笑道:“您不是讓李宵多注意著點兒江婉麼?他為了這事,儘心儘力,天天蹲守,就等著那死丫頭落單好下手呢。”
說著她上前貼心地為蘇錦繡按摩肩膀,“王妃近來身子不爽利,就彆操心那麼多了,這些瑣事交給我們下人去做,您安心歇著就好。”
蘇錦繡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也沒說什麼,安撫好兒子,便在尚春的伺候下,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
確認蘇錦繡睡著了,尚春才躡手躡腳地退出主屋,快步出了添香苑。
然後直奔後門,七拐八彎進了一處賭坊。
不一會兒,她揪著兒子李宵的耳朵出來了,“你個混賬玩意,還敢賭?王妃今兒都問起你了,要是知道你把錢都貪了,沒讓人去盯著江婉那死丫頭,有你好受的!”
李宵卻嬉皮笑臉,半點不當回事,隻朝他娘伸出手,“娘,再給我五兩銀子。”
“我給你個錘子!”尚春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氣急敗壞,“賭賭賭!都跟你說了多少回,賭博害人,那是要家破人亡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李宵正是賭癮上頭的時候,哪裡聽得進去,死纏爛打,百般賭咒,說很快就能翻本什麼的。
尚春見不得兒子這副樣子,一時心軟,無奈地摸出幾塊碎銀子丟給他。
“這是最後一次!”
“還有,千萬彆忘了那死丫頭的事,聽見沒?”
李宵的眼珠子全在銀子上,敷衍道:“忘不了,人我都找好了,保證給她送得遠遠的,這輩子都回不來。”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然王妃饒不了你,也饒不了你老娘我……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李宵不耐煩再聽,攥著銀子興奮地衝進了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