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原價,沒有當中間商賺差價,但能幫到蘇清堯破案升官,她還是很高興的。
接下來,杜若隻想知道段秀怎麼死。
……
案子沒那麼快審理,問詢、取證、走訪這些該有的程序還是不能少的,照蘇清堯估算,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
這已經算是加班加點的結果了。
在此期間,段家的那點子破事幾乎占據了鳳陽府的頭版頭條,成了全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以說,除了楊凡,段家就是當之無愧的頂流!
尤其是蘇慕,對被下藥一事耿耿於懷,對段秀更是恨之入骨,乾脆在第一茶樓額外開辟了幾場說書,把段家編排得比狗屎還不如,段家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個乾淨。
也不知道遠在京城的段老爺子聽說後,會不會氣得原地升天。
段家人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段二爺和段二夫人連大門都不敢出,儘管如此,也擋不住輿論的發酵,和個彆黑粉的不理智。
這不,聽說有天早上起來,夫妻倆都被剃成了光瓢,連段綺也未能幸免。
小姑娘哭成了淚人,白綾一甩就要尋短見,被段二夫人攔了下來。
二人抱頭痛哭,好不淒慘。
段二爺實在沒辦法,偷偷派人將她們送出了城,尋了個僻靜的尼姑庵暫住,想著等過兩年事情淡了再回來。
過兩年,段綺都十九了,都成老姑娘了。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一切都是段家自己作出來的後果,怨不得任何人。
段綺最常做的事,就是跪在菩薩跟前,一跪就是大半天。
她總在想,如果當初沒有認錯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會如願嫁給那個天人之姿的翩翩少年郎,為他紅袖添香,生兒育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人生。
可惜啊,世上沒有後悔藥。
吉郡王那邊,蘇清堯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京城,告知蘇錦繡母子先後離世的消息,但他也不清楚那個便宜妹夫這會子到底在哪個地方鬼混,所以乾脆讓送信的人自己去打聽。
以吉郡王浪蕩的程度,京城應該會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說,不難找。
實在找不到也無妨,本來他們兩家的紐帶就隻是蘇錦繡而已,蘇錦繡一死,雙方也沒有什麼彆的利益瓜葛,這門親戚已經等於名存實亡。
至於吉郡王府的下人們,沒有主子就沒有主心骨,更沒有人給他們發月錢,沒幾天就撐不下去了。
管家哭唧唧來找趙老夫人求助。
趙老夫人便做主,每人發了五兩銀子的遣散費,歸還所有賣身契,讓他們自行謀生去。
隻除了一個人。
趙老夫人把南枝叫到跟前,給了她五百兩銀票,問她之後有什麼打算。
南枝一臉惆悵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去哪裡,家裡已經沒人了,為了給阿姐報仇、父母治病,田地房產也都悉數賣光了……”
當初她走投無路,本想趁著蘇府和吉郡王府的人在淨慈寺上香,找個機會殺了沈京斌。
大不了和他同歸於儘,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正要動手之際,被趙老夫人發現,命人將她帶了過來。
問清緣由後,趙老夫人隻說了幾句話,便打消了南枝的念頭,她說:
“你以為你是在為家人報仇,然而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最希望看到的是什麼?是你平安康健,餘生喜樂。若你也死了,去了地底下,他們不會開心的,隻會難過,難過得恨不得再死一次。所以姑娘,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讓你的親人瞑目。”
就這樣,在趙老夫人的協助下,南枝順利進了吉郡王府,忍辱負重,慢慢熬成了蘇錦繡的心腹,沈京斌的心上人。
兩年後,終於找到機會,殺了沈京斌,報了血海深仇。
如今支撐她走下去的信念消失了,南枝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天大地大,哪裡才是家?
“沒有家,那就創造一個家。”趙老夫人點撥道,“你還年輕,二八年華,風華正茂,不要輕易放棄任何幸福的可能。”
她想了想,問:“不如我給你保個媒吧?你喜歡什麼樣的?”
南枝鬨了個大紅臉,“我,我也不知道,我沒想過……”
沈京斌和李宵都快讓她對男人生理性反胃了,並不是很想成家。
但想起爹娘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還有姐姐姐夫的鶼鰈情深,生死相隨,又覺得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也許屬於她的幸福,就在不遠方等著她呢?
“我並不奢求大富大貴,也不需要山盟海誓,隻要他待我好,我也看他順眼,平平淡淡過一生,就很知足了。”
喜歡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啊……
晴嬤嬤眼珠子轉了轉,附到趙老夫人耳畔嘀咕了幾句,趙老夫人眼睛一亮,含笑點頭。
“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你應該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