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正靠在床頭看書,神態專注,端得一副好學寶寶模樣。
抬頭看見鼇氏氣勢洶洶進門,訝異,“怎麼了母上大人?誰又惹您生氣了?”
鼇氏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書,低頭一看。
知子莫若母。
老二何時如此認真讀過書?
果然,上麵畫著幾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搔首弄姿。
“這什麼東西?啊?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
鼇氏將書抖得嘩嘩作響,板著臉,“看這些汙糟玩意,遲早學壞!”
蘇慕不舍地伸出手,“不是的娘,這是……”
“還敢狡辯?”鼇氏把書撕巴撕巴扔到一邊,一屁股坐到床頭凳上,對著兒子死亡凝視,“我看你也不小了,確實到年紀想媳婦兒了。既如此,等你和真真的傷好全了,便把婚事給辦了吧。”
“婚事?”蘇慕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這也太突然了吧?我和真真妹妹才認識幾天,都沒來得及相處……”
鼇氏:“先成親再相處也來得及。”
蘇慕:“可是我、我對真真妹妹沒有那方麵的心思……”
“沒有那方麵的心思?”鼇氏豁然起身,像隻炸了毛的貓,“那你對誰有心思?你說啊!”
蘇慕一臉懵,“說什麼?”
“說你對誰有心思!”
“我對誰也沒心思啊……”
鼇氏嗬嗬,“好,既然沒有心上人,那怎麼就不能接受真真呢?真真哪裡配不上你?你不是說她長得有幾分像表嫂嗎?”
蘇慕急了,“不是,娘,她長得像表嫂,和我願不願意娶她,那是兩回事啊。”
鼇氏明白了。
果然是非卿不娶啊,光是長得像還不行,必須得是本人。
她也想尊重兒子的意願,想讓兒子幸福,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阿若動了那種心思。
若是不及時遏止,任由這念頭如野草瘋長,遲早會鬨出大動靜。
到時候不光毀了阿若,也會毀了他自己。
更會讓江蘇兩府徹底離心。
這不是鼇氏想要的結果。
更何況,真真舍命相救,連生育的能力都喪失了,她斷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隻有嫁到自己家來,才能保證真真將來不會被嫌棄和欺負。
所以兒子,隻能委屈你了。
“你不是一直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掛在嘴邊麼?如今我為你選好了妻子人選,你怎麼又不同意了?”
蘇慕欲言又止,“我……”
“行了。”鼇氏一錘定音,“這事我說了算,你好好養傷,準備做新郎吧。”
說罷扭頭就走了。
留下蘇慕一個人房中淩亂。
娘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突然這麼著急當婆婆?
難道,是急著抱孫子?
可大哥不是已經給她生了個大胖孫子麼,隻不過不在跟前養著罷了。
算了先不管了,還是繼續看他的《楊凡修真路》第三十冊吧。
視線落到那團碎紙上……
哦,被撕掉了。
蘇慕一頭倒在床上,隻覺得生無可戀,開始鬼哭狼嚎,“人呢?給小爺滾進來!小爺要殺人!”
......
朱令真的傷好得很快,第三天便能下地走了,經過皇甫大夫同意,回了蘇府繼續休養。
皇甫大夫走路都帶風。
他的履曆上從此多了輝煌的一筆,那就是將一個胸腹同時中刀、被所有大夫認定必死的少女,從閻王爺手裡又搶了回來。
這等本事,便是杜若杜大神醫也未必能做到吧?
想想那位蘇府二公子,傷得比朱令真還要輕微一點,經過杜神醫救治,如今咋樣?
還癱著起不來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