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老遠瞅見她,搖著尾巴衝了過來。
石頭眼睛一亮,炮彈一般往它那邊奔去,“鐵蛋,我想死你了!你也想我了嗎?”
兩條狗腿硬生生在地上刹出了火星子,鐵蛋跟見鬼了似的,狗臉驚恐,扭頭就跑。
不好,熊孩子又來了。
不想。
勿念。
走遠點。
走遠那是不可能走遠的,石頭追著狗子滿園子跑,鎖兒在一旁給她哥哥拍掌鼓勁,“哥哥好棒,抓住它,抓住它。”
整個花園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
王氏生怕弄臟了那些花花草草,急忙要去把兒子揪回來。
杜若拉住她,笑道:“隨他們玩,沒事的,咱們看我娘去。”
說完叫了兩個婆子過來,吩咐她們好生照顧著石頭,彆磕著碰著,然後帶著其他人徑直去了蕙風閣。
剛進門,就瞅見了鄭氏。
鄭氏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麵前的桌上擺了幾盤點心果子,她卻根本不伸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江硯在旁邊輕言細語地哄著。
“娘!”杜若喊了聲。
鄭氏聽見這動靜,猛地瞪大眼睛瞧過來,起身激動地跑向她,“阿蠻!”
“慢點兒,慢點兒……”江硯跟在後麵護著,清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阿蠻,你總算是回來了。”鄭氏一把抱住女兒,嚶嚶地哭,“娘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杜若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彆怕啊?”
順便讓係統給鄭氏做了個全身檢查。
胎兒又長大了點,已經顯懷了,但大人孩子都很健康。
就是情緒不太好。
她推開鄭氏,笑得一臉神秘,“猜猜我把誰帶回來了?”
鄭氏擦了擦眼淚,“誰呀?”
杜若示意她看向門口。
鄭老舅一行人走了進來。
“大哥大嫂!”鄭氏又驚又喜,忙過去拉住了鄭舅母的手,“你們怎麼來了?”
鄭舅母笑道:“來給老三主持婚事的,也來看看你。”
鄭老舅板著臉,“怎麼哭成這樣?是不是妹夫欺負你了?”
一旁無辜躺槍的江硯:“……”
鄭氏這才破涕為笑,含羞帶怯地瞟了眼丈夫,“沒有的事,硯哥哥待我可好了……”
咦呃,還硯哥哥呢。
杜若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把空間留給了久彆重逢的鄭氏和鄭家人,讓丫鬟們好生伺候著,然後徑自回了主院。
第一件事就是把容嬤嬤叫了進來,問起這段日子以來府裡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
從杜若走後,江府閉門謝客,還算清靜。
隻除了昨兒晚上。
幸好鐵蛋機敏,冷麵和幾個護衛反應也快,鄭氏才幸免於難。
墩墩受了點輕傷,胳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已經請大夫包紮過了,敷了藥,沒有大礙。
“你看清楚了嗎?一共有幾個黑衣人?”杜若問道。
“回夫人,奴婢年紀大了,覺淺,住得離蕙風閣也近,及時趕到了現場。”蓉嬤嬤語氣平靜,“奴婢沒有武功幫不上忙,但躲在暗處數得很清楚,對方一共是五個人,全都蒙著臉,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五個,又是五個。
杜若不由地想起朱令真受傷那次,在淨慈寺,也是五個黑衣人,當時他們的目標是鼇氏。
據說是為了報複蘇清堯,所以才對鼇氏動手。
會是同一夥人嗎?
那麼為什麼這次衝鄭氏來了?
鄭氏和蘇清堯雖然稱得上一句親家,也勉強算是趙老夫人名義上的義女、蘇清堯的義妹,但兩人日常並沒有什麼交集,更談不上親近。
殺鄭氏,目的何在?
“據奴婢觀察,那些人似乎並不是想殺死鄭娘子,而是打算擄走她。”蓉嬤嬤狀似無意地提醒道。
杜若心念急轉,擄走?
聯想到近來鬨得沸沸揚揚的孕婦被害案,她心裡瞬間有了個猜測。
不用說,定是為了鄭氏肚子裡的胎兒。
如此變態行徑,除了百毒門,沒彆人了。
不知道又在煉製什麼歹毒的藥物,需要以胎兒骨血作為藥引或者藥材,還必須是活生生剛剖的才有用。
黑衣人的計劃,就是像對付其他孕婦一樣,先擄走鄭氏,等把胎兒剖出來之後,鄭氏沒了利用價值,再毀屍滅跡。
好,好得很。
百毒門……姑奶奶不滅了你,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