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和豬肉何一道被押進了重牢,嚴密看守,不許任何人探望。
豬肉何的家人包括親戚朋友也都一並收押待審。
朱令真身為奶娘的主子,又與她交往密切,自然更是逃脫不了嫌疑。
熊二親自上門抓人。
客院裡,朱令真還被蒙在鼓裡,正坐在床邊,抱著鼇氏嚶嚶地告狀。
說蘇清堯無端猜忌,非要冤枉她和百毒門有關係。
“舅舅素來公正無私,有青天大老爺之稱,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朱令真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委屈,“定是有人看我不順眼,在背後攛掇,蒙蔽了舅舅的心智。”
“舅母,您可一定要為真真做主啊!”
鼇氏勃然大怒,“好你個蘇清堯,腦子被驢踢了?敢懷疑我未來兒媳婦,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她拍了拍朱令真的背,安撫道:“沒事的啊真真,舅母一定替你出頭。說吧,你覺得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在背後攛掇你舅舅,我這就去打爆他的頭!”
朱令真嘴角飛快地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又很快壓了下去,抽抽噎噎道:
“真真也不知道,隻是聽下人說,這幾日江大嫂頻繁出入春暉堂,和舅舅躲在裡麵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阿若?
鼇氏皺眉,“你懷疑是阿若在背後搞鬼,要害你?”
朱令真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江大嫂一直不太喜歡我,許是因為江大哥救了我,她心裡不舒坦,才會如此。”
“哦,是嗎?”鼇氏收回手,將她從懷裡推開,掏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眼淚,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那你江大嫂沒說錯,你確實有問題。”
她朝外麵大喝一聲:“來人!”
進來的不是丫鬟,而是熊二。
鼇氏先是一愣,繼而指了指一臉懵逼的朱令真,“來得正好,把她帶走,讓大人好生拷問拷問,看她究竟是人是鬼。”
熊二應了聲是,上前將繩子往朱令真頭上一套,扯著就走。
朱令真死命掙紮,“舅母,您這是做什麼?我說錯什麼了您要這樣待我!”
說錯什麼?嗬。
鼇氏將臟帕子扔到她臉上,眼神譏誚,“你錯在懷疑我家男人的判斷力!錯在挑撥我和阿若的關係!錯在把我當傻子,以為單憑你一麵之詞,就能哄得我為你做出頭鳥!”
朱令真哭得更厲害了,“我沒有!舅母,您不能這樣想我啊!您忘了,是我救了您啊,我為了您,連孩子都不能生了,您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是,你是救了我沒錯,可我也將自己兒子的終生賠給你了,你還不知足,竟妄想離間我和阿若。”
“我和阿若的感情,是你三言兩語就能破壞的了麼?跟阿若比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
“彆說阿若懷疑你,我現在都有點懷疑,當初刺殺我的那幾個黑衣人,是不是你安排好的,要不然為何自從你來到鳳陽府之後,我們蘇府就三天兩頭的出事?就算不是你安排的,那你也是個喪門星!”
“這樣的兒媳婦,狗都不要!”
鼇氏不耐煩地揮揮手,“帶走帶走,整日裡哭哭啼啼,看著心煩。”
朱令真被堵住嘴,押走了。
四個丫鬟見狀嚇得臉色蒼白,跪在院子裡瑟瑟發抖。
天殺的表小姐,怎麼總是這般不安分呢?三天兩頭的折騰,真要被她給坑死了。
夫人可千萬彆遷怒到我們這些下人頭上啊嗚嗚嗚……
“跪著乾什麼?還不去管家那邊,讓他重新給你們安排活計!”鼇氏河東獅吼。
丫鬟們如蒙大赦,爬起來撒丫子就跑。
邊跑邊在心裡盤算,待會兒一定要給管家叔叔多塞點好處,讓他給自己安排一個好點的去處。
夫人的院子就算了,脾氣太暴躁,嚇死人了。
最好能分到老夫人那邊,活兒輕鬆不說,老夫人還特彆體恤下人,時不時還有賞賜呢……
望著幾人狼狽逃竄的背影,鼇氏氣到叉腰。
才跟了朱令真幾日,就學得一點規矩都沒有,真是欠收拾!
想到朱令真,鼇氏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說真的,她早就後悔了。
當初朱令真為她擋刀,她感動得不得了,腦袋一熱就許了婚事,確實是真心誠意想照顧朱令真一輩子的。
可人呐,就怕相處。
和朱令真相處越久,鼇氏就越瞧不上朱令真。
動不動就哭,言行舉止一股小家子氣,這些她都忍了,可朱令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背後說阿若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