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不要緊,臉色都變了。
還真是巫蠱之術。
他下意識去看杜若,“阿若,怎麼回事?為什麼醫館裡會有這種東西?”
他問的是為什麼會出現人偶,而不是問她為什麼要咒殺蘇錦繡和沈京斌。
因為那倆貨到底怎麼死的,沒人比他蘇清堯更清楚。
蘇錦繡,是中毒死的,他老娘趙老夫人派南枝下的手。
至於沈京斌,則是先被李宵開了瓢,同樣死於南枝之手。
跟什麼巫蠱之術有個屁的關係啊?
很顯然,是有人栽贓到杜若頭上,想害死她甚至整個江府。
其心可誅。
杜若攤手,“我也不清楚,需要仔細查一查。”
她沉思片刻,先問餘年餘慶。
兩兄弟賭咒發誓,說他們每隔幾天就會擦拭一遍,上次是在五天前,當時還是好好的。
什麼洞龕人偶,根本沒有。
說著說著,餘年紅了眼眶,“都怪我懶,應該每天都擦的,就不會讓人鑽空子了嗚嗚嗚……”
餘慶也耷拉著腦袋,肩膀一聳一聳的,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怪你們,這些天你們跟著我忙裡忙外,熬藥救人,連飯都顧不上吃,人都瘦了一大圈,哪裡抽得出空呢?”
杜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著安慰道,“再說了,有人存心栽贓,就算被你們識破了,他們也會想彆的辦法,防是防不住的。”
“行了彆演了!”吉郡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醫館所有人都有嫌疑,統統抓起來,挨個審問,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蘇清堯嘶了聲,事情有點棘手啊。
“郡王,單憑兩個人偶就斷定是阿若所為,有點草率了吧?”
“草率?”吉郡王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那禦賜牌匾是一般人能動的麼?除了第一醫館的人,還有誰?人證物證俱在,莫非你想包庇她不成?”
他睨著蘇清堯,仿佛悟到了什麼。
“哦,我明白了。”
“蘇府也是杜氏的九族之列,蘇大人是害怕自己受到牽連,所以想和稀泥,連至親骨肉的血海深仇都不顧了,是不是?”
“你這樣,對得起錦繡和斌兒嗎?!”
蘇清堯氣得一甩袖子,“休要血口噴人!我蘇清堯素來公正無私,大義滅親的事,又不是沒乾過!”
上次牛頭村失火案,他可是把外甥沈京斌給打了個半死呢。
蘇清堯耐著性子分析給吉郡王聽:
“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啊,如果真是阿若做的,錦繡和斌兒已經死了那麼久,她為何不早早銷毀這些證據,非要留著等你發現?還特地放在人來人往的地兒,你當她傻啊!”
他瞟了眼朱令真,冷哼一聲:
“什麼人證物證俱在,誰親眼看見阿若把它們放進去了?”
“單憑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偶,就想定堂堂五品縣君、禦賜神醫的罪,簡直是笑話。”
“我看你呀,是被人當槍使了!”
是嗎?吉郡王腦子有點亂,覺得好像有點兒道理。
難道杜氏真是冤枉的?
朱令真眼珠子轉了轉,在旁邊嘀咕了一句:“或許是覺得不會被人發現呢?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吉郡王一聽,也有道理啊。
“我不管,反正這事,杜氏必須給我個交代!”
“否則本郡王就上奏天聽,參你包庇縱容,參江漓一個治家不嚴之罪,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蘇清堯心頭一緊。
鬨上朝廷?那可不行。
江漓剛被封了禦林軍副統領,若出了這檔子事,聖上定會雷霆震怒,前程全完了。
命都未必保得住。
為今之計,隻能先安撫好吉郡王,之後再想辦法還阿若一個清白。
“也罷,本官答應你,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郡王一個交代。”蘇清堯咬了咬牙,“一個月為限,若到時候還沒有結果,或者真是杜若所為,本官絕不姑息!”
他話鋒一轉,語氣冷厲:“但若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本官也斷不輕饒!”
吉郡王還是不滿意,“一個月太久了,難道還要留著這等汙糟事過年不成?沒的影響心情和來年運勢。”
“半個月,最多就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