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杜若一睜眼,就看到了趴在床邊的江漓。
男人睡得很淺,杜若一動就醒了過來。
眼底帶著些青灰色,顯然沒怎麼睡好。
“要不要上來再躺會兒?”杜若往床裡邊挪了挪。
江漓嗯了聲,和衣躺下,將她攬進懷裡。
卻並沒有睡,而是跟杜若說起了昨晚的審訊結果。
“孫果和孫實招供了,他們說……的的確確親眼目睹,你將那兩個人偶放進了牌匾後麵。”
杜若猛地抬起頭,“這不可能!”
江漓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冷靜,“我自然知道不可能,可他二人信誓旦旦,死也不改口。舅舅也不好用刑,怕屈打成招,於是給他們喂下了真話丸。”
“怎麼樣?”杜若急忙問。
江漓沉默好半晌,才艱難地道:“他們並未翻供。”
言下之意,孫果和孫實說的都是真話。
他們確實看到了。
杜若瞳孔地震。
怎會如此?
不應該啊!
“小統,你確定真話丸沒失效嗎?為什麼朱令真吃了沒效果,孫果孫實吃了也沒反應?”杜若在腦海中和係統對質。
係統氣得吱哇亂叫,“宿主你冤,本統比你還冤呢!本統敢拿自己的統格保證,真話丸絕對不可能失效!”
那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我應該沒有夢遊症吧?”杜若都有點自我懷疑了。
“這個你應該問你老公,反正本統沒發現。”係統嗤笑,“除非你和你老公那啥的時候夢遊了,那本統就不清楚了,畢竟咱倆有言在先,你造人的時候本統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什麼都不知道。”
杜若一頭黑線。
什麼鬼,她一邊那啥一邊跑去放人偶?
誰會做這麼離譜的事情,神經病啊。
再說了,江漓又不是死人,還能配合她?
咦,想想都覺得太變態了,杜若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察覺到她扭來扭去的不舒服,江漓稍稍鬆開了些,“而且他們還說了一句話,說娘子你……是妖怪。”
杜若噌的坐了起來,兩眼放光,“真的嗎?什麼妖怪?狐狸精?美人魚?還是蛇妖?”
“都不是。”江漓張了張口,似乎難以啟齒,“他們說、看起來像蜥蜴,醜得嚇人,他們就是被你嚇到,才連夜跑路的……”
杜若:“……”
造謠!絕逼造謠!
她就算再醜,也不能像蜥蜴吧?連個人樣都沒有?
突然杜若靈光一閃,“不對啊,既然是個蜥蜴人,孫果孫實怎麼能確定就是我呢?我長得跟蜥蜴有半個銅錢的關係麼?”
江漓語氣沉重:
“根據他們的供詞,大概四天前,他們按照慣例,早起打掃地麵,擺放桌椅。”
“那時天蒙蒙亮,外麵有積雪。”
“他們看到有個人站在凳子上,鬼鬼祟祟的,往禦賜牌匾後麵藏什麼東西。”
“一開始孫果孫實還以為是餘年餘慶他們,結果仔細一打量,才發現是個女人。”
“穿著你平日裡最常穿的那件白色鬥篷,梳著一樣的發髻,側臉看過去也一模一樣。”
“他們怕你是在藏什麼寶貝,也不敢打擾,便在門外等。”
“好半天沒聽見動靜,他們不知道你藏好了沒有,便透過門縫偷偷去瞧。”
“看到你突然像瘋了似的,把衣服都脫了,全身開始長鱗片,變成了一個大大的蜥蜴……”
聽到這裡的杜若,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奧特曼嗎?還變身。
她自己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