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怎麼那麼瘮人呢?
吉郡王上揚的嘴角垮了下來,在心裡細細一琢磨。
不對呀,江漓看起來和杜氏感情深厚,他今日放江漓一馬,來日江漓該不會為杜氏報仇,插自己一刀吧?
還有那個什麼江湛,連中小三元,恐怖如斯。
將來入朝為官,成為天子近臣也未可知。
萬一他們兄弟聯手,就算自己有禹王殿下做靠山,也很難招架啊。
想到這裡,吉郡王心裡天人交戰,最後還是一咬牙。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江漓,你不要怪本郡王,要怪就怪杜氏,是她先對錦繡和斌兒動手的。
為了自保,本郡王也隻能送你們一家老小,去地底下團聚了!
朱令真將他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嘴角微不可見地彎起一個陰險的弧度。
四個護衛粗暴地推搡著民眾,一路護著兩人進了府衙大門。
蘇清堯特地在公堂一側,為吉郡王設了個旁聽席。
吉郡王大喇喇坐下,視線在公堂內掃視了一圈,問熊二:“江漓呢?杜氏受審,他怎麼沒來?”
熊二冷著臉,硬邦邦地回了句:“不知道。”
說完扭頭就走了。
“誒你什麼態度!”吉郡王起身就要吵吵。
朱令真趕緊拉住他,“算了郡王,熊將軍素來和江大嫂交好,對您口氣不善也算情有可原,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吧。”
聽到這話,吉郡王一下子來了興致,曖昧地挑眉:“哦?莫非熊朝閻和杜氏她……”
朱令真笑笑沒做聲。
這副樣子,等於默認了倆人有私情。
“怪不得熊朝閻這麼著急這樁案子,原來是姘頭出事了。”吉郡王嘖嘖搖頭,“江漓的心也真夠大的,這都能忍,人才啊。”
嘴上調笑,眼裡卻閃過一道暗芒。
熊二這個隱患,看來也不能留了……
巳時到,蘇清堯身穿緋色官服,神情肅穆,坐上公堂。
一拍驚堂木,“升堂!”
圍觀群眾潮水般湧過來,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個個勾著脖子往裡猛瞧。
“帶嫌犯杜若和一乾人等!”
很快杜若就被帶了上來。
穿得很素淨,一襲月白色袍服,粉黛未施,簡簡單單地挽了個發髻。
卻依然擋不住那絕世姿容,和淡定從容的氣度。
光是站那兒,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見過大人。”杜若屈膝行了個禮。
她是朝廷親封的五品縣君,見官可不跪。
其他人就沒有這等特權了。
柯大夫和餘年餘慶他們,還有幾個證人,紛紛跪下。
蘇清堯開始走流程:“杜氏,吉郡王控告你利用巫蠱之術,謀害他的王妃蘇錦繡、和世子沈京斌,你可認罪?”
“沒做過,不認。”杜若擲地有聲,“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還請大人明鑒。”
吉郡王立馬跳了起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啪!
蘇清堯一拍驚堂木,斜眼瞅著吉郡王,“要不你來審?”
吉郡王:“……”
他怎麼審?他又不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