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樁一件件,每項罪名都夠砍八百回了,卻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可謂罪大惡極。
這下不是炸開了鍋,是整個公堂都炸飛了。
“不可能吧?我在杏林大會上見過杜明珠,一身蛤蟆皮,醜得嚇人,害我連做了好幾晚噩夢,這也不像啊。”
“杜神醫該不會中邪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相信杜神醫,不過這也太離譜了,想信但是根本信不了一點啊……”
聽著這些質疑,吉郡王嗤笑一聲:“我說杜氏,就彆垂死掙紮了,找不到幕後黑手就認命吧,栽贓給彆人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本郡王可不會被你糊弄。”
“想要證明朱令真的身份,很簡單。”杜若微微一笑,“杜明珠的爹娘可都在鳳陽府呢,叫過來當眾滴血認親,不就行了?”
眾人一聽,有道理啊。
隻要驗一驗,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連吉郡王都遲疑了一瞬。
雖說他並不相信朱令真就是杜明珠,但驗驗又何妨?正好打杜氏的臉,讓她再無話可說。
想到這裡,吉郡王便沒再吭聲。
蘇清堯就更不會反對了,這本來就是他和杜若商量好的一環,當即一拍驚堂木,“傳杜仁美夫婦上堂!”
熊二亢奮得跟個猴兒似的,立馬帶人直奔黃龍洞。
結果剛跑到主路,迎麵就看到杜府的馬車往這邊疾馳而來。
很好,自己送上門來了,省事兒。
熊二抬手截住馬車,掀開車簾子,“杜大人,知府大人傳證,請您和夫人移步公堂。”
杜仁美急匆匆爬下馬車,問:“阿蠻怎麼樣了?是哪個狗東西冤枉阿蠻,本官這就去宰了他!”
走了兩步又回頭,差點把老娘和媳婦兒忘記了。
連忙攙著杜老夫人和薑氏下了馬車。
本來沒打算帶薑氏來的。
臨出門前,薑氏突然叫住他,非要和他一起過來。
說她想通了,自己畢竟是杜若的繼母,杜若出了事她也很擔心什麼的。
杜仁美一個字都不信。
他知道,薑氏是特地來看阿蠻笑話的。
但他也懶得揭穿,薑氏好不容易答應他納妾,兩人關係也逐漸緩和,看在北安侯府的麵子上,他也不好繼續冷落薑氏。
麵子情總還是要給的。
見杜家人來了,圍觀群眾自動讓開一條道。
三人抬腳進了公堂。
薑氏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前麵的朱令真,頓時眼神都變了,指甲深深地摳進了肉裡。
麵上卻裝得若無其事,上前和杜老夫人一起跪下。
杜仁美眼裡沒有朱令真,隻快步走到杜若跟前,關切道:“阿蠻,你沒事吧?”
杜若朝朱令真那邊努了努嘴,“杜大人,你關心錯了人,你女兒在那呢。”
“什麼?”杜仁美一臉懵逼,瞅了眼朱令真,“胡說什麼,她才不是爹的女兒,她上次還打我來著,爹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好不好?”
聽到這話,朱令真身子僵硬了一瞬,垂眸掩下了眼底的恨意。
蘇清堯把前情提要大致說給了杜仁美聽。
當聽說杜若指證朱令真是他的另一個女兒杜明珠時,人都傻了。
怎麼可能?珠兒不是死了嗎?
薑氏說她受不了病痛折磨,自己吊了脖子,臨死前交代過,因為生前太醜,所以燒掉丟進黑河,導致他連珠兒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杜仁美猛地看向了薑氏。
難道她在撒謊?珠兒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