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
好叭,準備得真周到。
下人們見她和江漓回來了,一個個麵露喜色,乾活的手腳都輕快了好幾分。
一進主院,紅苕和青團早就備好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殷勤地提出要伺候她洗漱。
杜若上午在公堂上鬥智鬥勇,還真有點累了,乾脆躺著任由她們為所欲為。
江漓和她說了聲,便出去了。
兄弟們陪著他一路風塵仆仆,又是盯梢又是走訪的,如今人還在府門外候著呢,他得去好生招待犒賞一番,不能寒了大夥兒的心。
杜若洗了頭又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才施施然去了蕙風閣。
這場無妄之災,唯一不知情的人就是鄭氏了。
江漓下了死命令,泄露風聲者,直接杖斃。
下人們誰敢有那個膽子?
江硯自然是知情的,他就更加不會說了,鄭氏懷著三胎,本就危險,若是知道女兒出了事,不定急成什麼樣子呢。
所以大家一致口徑,隻說杜若出遠門給一個貴人看病去了,過幾天就回來。
鄭氏有點懷疑,但不多。
再加上江硯全天候陪護,把她的時間都占滿了,也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
杜若進去的時候,鄭氏剛吃過點心,正挺著肚子在院子裡散步消食。
見女兒突然出現,鄭氏一臉驚喜,上前圍著她仔細檢查,“阿蠻你回來了?路上還順利嗎?貴人的病好些了嗎?哎呀你怎麼瘦了!是不是沒吃好?”
“好著呢,吃得好住得好,一切都好。”杜若忙拉著她坐下,笑道,“娘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不用擔心我。”
說著,順手替鄭氏檢查了一下身子。
三個小家夥長得很快,已經會動了,都挺健康的。
“娘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杜若問。
鄭氏撫著肚子,一臉幸福,“還好,他們三個乖著呢,也沒怎麼鬨騰。”
杜若嗬嗬,那是因為還沒到時候。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胎動越來越頻繁,內臟的空間被擠壓,尿頻、氣短,腹脹、浮腫,什麼毛病都來了,到時候就知道辛苦了。
沒辦法,懷孕就是這樣,痛並快樂著。
這也是杜若不打算和江漓一起赴京的主要原因,怕路上出問題。
想了想,杜若還是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鄭氏和江硯。
江硯隻點了點頭,“聽你們的安排。”
鄭氏卻急了,“那怎麼行?女婿一個人上京,身邊沒個人看著,萬一……”
看了眼一旁的丈夫,她還是把餘下的話咽了回去。
杜若懂她的意思,怕江漓守不住,被彆的女人鑽了空子唄。
畢竟當年杜仁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沒事的娘,我已經跟相公說好了,他也同意的,你不要想太多,安心養胎就是。”
杜若笑吟吟道,“再說了,相公的為人娘難道還不清楚麼?他和杜仁美不一樣,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的,我相信他。”
鄭氏自然也是相信江漓的。
隻是京城繁華,人心易變,她實在不敢拿女兒的未來去賭。
可也知道,女兒向來主意大,她決定了的事,沒有人能夠轉圜。
便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從蕙風閣出來,正要回主院,係統突然開口:“宿主,本統剛從主統那邊回來,查到了。”
杜若精神一振,“快說,杜明珠咋回事?”
係統:“她確實泡過百毒湯,所以才敢為鼇氏擋刀,因為泡過百毒湯的人,身體恢複能力遠超正常人,隻要不砍頭,無論受了多嚴重的傷,基本上都能在短時間內痊愈。”
杜若:“不砍頭就不會死?”
係統:“原則上,是這樣。”
杜若眼珠子一轉,“那淩遲三千刀,每次行刑完等上個三五天,等傷口複原了再行刑,如此重複重複又重複,豈不是一輩子都死不了?”
係統:“……宿主你好變態,但是我喜歡,杜明珠她值得這麼變態的死法。”
恢複能力強,不代表沒有痛感。
這樣的懲罰,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