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實在不耐煩和他兜圈子,“袁大人口口聲聲說我家婉兒欺負了你家閨女,到底怎麼欺負的,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啊,一直這麼耗著有意思嗎?”
“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忙著呢,沒工夫陪你鬨。”蘇清堯也道。
袁坤冷笑,“好,那我就直說了。”
他指著江婉,“這個小蹄子,故意把我家嬌嬌哄騙到一處無人的地兒,偷偷喚出自己的狗,撲上來就咬……”
“咬到了嗎?”杜若忙問。
袁坤:“……那倒沒有。”
杜若失望地哦了聲,可惜了。
袁坤接著往下說,說袁天嬌雖然靠著身手敏捷,沒被那狗咬傷,卻因此舊病複發,且比過去每一次發作都更為嚴重。
至於原因麼,自然是對狗毛過敏了。
請了許多大夫,都說治不好,個彆腦抽的,甚至讓準備後事。
袁坤一聽腦袋都差點炸了,把那人揍了一頓趕出府去。
然後就氣勢洶洶跑來討要說法了。
“江婉明知道嬌嬌見不得狗,卻偏偏要帶狗上學,究竟存著什麼心,還用得著我說嗎?”
“陷害同窗,心腸惡毒,小小年紀便如此猖狂,長大了還得了。”
“此女,斷不可留!”
這話一出,現場瞬間劍拔弩張。
杜若勾了勾唇角,語氣卻冷得如同三伏天的冰渣子,“真是好笑,袁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卻不問青紅皂白,偏聽偏信,還當眾威脅要打殺官家女眷,這是準備知法犯法了?”
“老匹夫,你敢!”蘇清堯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敢動婉兒一下,老子立刻上奏朝廷參你一本,老子不參死你,誓不為人!”
鼇氏也忍不住了,“袁坤,你冷靜點,婉兒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其中定有誤會。”
袁坤朝她看過去,扯了扯嘴角,眼底泛紅,“連你也認為我小題大做了,是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護著江婉,可知道我的女兒如今躺在病榻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若是不能為她討回公道,我枉為人父!”
他冷冷地睨著江婉,“看在你哥哥江漓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你害得嬌嬌病痛加身,我也決計不能饒了你。”
“隻斷你一隻手掌,很公平吧?”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袁坤猛地伸出手,朝江婉抓去。
“婉兒!”趙老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晴嬤嬤趕忙扶著她,也嚇得老臉發白。
鼇氏驚慌失措地想上前阻攔,卻哪裡來得及。
蘇清堯目眥欲裂,提著劍就衝了上去,“爾敢!”
江湛和江晟也變了臉色,齊齊撲向袁坤的兩條腿,想拖住他。
呃,沒拖住。
袁坤被一記飛毛腿踹飛了,剛好掉到了圍觀人群麵前,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大夥兒嚇得驚叫連連,忙不迭後退,生怕被賴上。
袁坤捂住胸口站了起來,隻覺得氣血翻湧。
他心中一凜。
好強的功力,難道江府還有高手坐鎮?
耳邊傳來那高手不屑的挑釁聲:“汪汪!”
袁坤:“……”
他猛地抬眼去瞧。
隻見一條油光水滑的黑皮狗正壓低身子,兩隻眼睛死死盯著他,衝他齜牙咧嘴。
這,這就是那位高手?
袁坤氣笑了,他堂堂一個四品守備,被條狗踢飛了?開什麼玩笑?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帶兵了?
不行,剛才隻是沒防備而已,場子必須找回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條死狗正是害嬌嬌病發的罪魁禍首之一,一樣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