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泱泱的人馬很快走了個乾淨,看熱鬨的也都紛紛散了,連袁坤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現場瞬間冷清下來,隻剩下了江蘇兩府的人。
趙老夫人和鼇氏圍過來,拉著江婉仔細檢查,確認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趙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這孩子,在外麵受了委屈,怎麼也不告訴外祖母一聲?外祖母也好早點給你出頭啊。”
“就是,白白受了這麼久的委屈。”鼇氏也恨恨道,“袁家那丫頭簡直欺人太甚,我原以為她隻是性子烈了些,沒想到惡毒至此,都是被她娘給慣壞的。”
說著扭頭叮囑杜若,“萬一袁家人求到阿若你頭上,彆給她治,治好了袁天嬌,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呢。”
杜若點頭,“放心吧舅母,我心裡有數。”
江婉低頭認錯,保證下次要是還有人敢欺負她,一定第一時間和家裡人說。
杜若深深看她一眼,沒吭聲。
趙老夫人又拉著江晟喜笑顏開,“晟兒真有出息,才十五歲就當上官兒了,比你兩個哥哥都要強呢!”
江晟習慣了當哥哥們的陪襯,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成為矚目的焦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隻顧著撓頭傻笑。
鼇氏一高興,當即拍板,“今兒雙喜臨門,晚上都過來吃飯,好好慶賀慶賀!”
杜若忙阻止:“還是晚幾天吧,等嫪公公他們走了再說。”
趙老夫人也點頭,表情凝重,“那位嫪公公是太後身邊的人,咱們務必謹言慎行,不可忘乎所以,以免惹來禍事。”
鼇氏這才意識到自己做法不妥,一拍額頭,“瞧我這腦袋,自打懷孕後,越發糊塗了,該打該打。”
幾人說笑了幾句,便各回各家。
江婉帶著狗子一進院子,就將下人全都打發了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後怕地拍了拍心口,“鐵蛋,還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可就慘了……”
鐵蛋得意地汪汪兩聲。
那還用說?
想欺負自家小主子,管他是袁大人還是袁小人,統統撂倒!
這時候,春花鬼鬼祟祟地回來了。
江婉忙給她倒了杯茶,“辛苦你了,春花。”
“辛苦啥,跑個腿而已。”春花猛灌了口,一抹嘴,“還是婉兒你聰明,知道袁大人要找你的麻煩,立馬就讓我去賢德學院找安姑姑了,幸好來得及。”
江婉拍了拍狗頭,“還要多謝鐵蛋幫忙,要不然還真扳不倒袁天嬌。”
春花哼道:“叫她囂張跋扈,這下好了吧?活該……”
“活該什麼?”身後傳來一道涼涼的嗓音,很熟悉。
兩小隻嚇得蹦了起來,齊齊扭頭去看,才發現門口站著杜若,不知道來了多久。
“若若姐……”春花心虛地垂下腦袋,不敢和杜若對視。
狗子一溜煙跑沒影了。
幫不了你了小主子,自求多福吧。
江婉倒是很快鎮定下來,上前親昵地拉著杜若的手,笑出了標準的八顆牙,“大嫂,你來找婉兒有事麼?”
杜若走到桌旁坐下,這才抬眼在兩人臉上掃過,“說吧,都乾了什麼?”
“沒,沒乾什麼呀……”江婉殷勤地給她遞了杯熱茶,“大嫂,喝茶。”
杜若把茶杯重重往在桌上一擱,沉下臉,“非要我逼供才肯說是嗎?”
春花噗通跪下,“若若姐我錯了,我、我不該瞞著你……”
江婉也忙跟著跪下,“不怪春花,是我不讓她說的。”
杜若沒好氣地將她們拉起來,“行了,沒讓你們跪,讓你們說實話而已,到底背著我搞什麼名堂?”
眼看實在瞞不住了,江婉這才嘰裡咕嚕,把自己謀劃的那點事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