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隊伍登上東麵城牆,越往上,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腥氣便愈發濃重起來。
登上城牆的那一刻,視野豁然開朗,但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沉了下去。
城牆之外,原本應該是荒野的土地,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幾乎肉眼可見,半透明的血色薄紗。
而且,這片血色薄紗如同活物一般,緩緩蠕動,正從極遠處的地平線彌漫而來,仿若能將一切吞噬殆儘。
城牆上死寂得可怕,除了士兵們沉重的腳步聲和盔甲摩擦的細微聲響,就連較大的喘息聲都不敢發出。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如同潮水一般籠罩在每個人心頭,城牆上的每個人都麵色凝重。
徐煜跟在風夢身後,目光盯著遠處那片血霧,心底不由升起一抹寒意。
雖然在荒野上曆經生死已非一次兩次,但眼前這景象依舊令人不寒而栗。
“害怕嗎?”
一道輕喃聲悄然響起。
徐煜看向風夢,卻見她正看著東麵天際,眸光輕顫,眼神卻顯得格外堅定。
“有點。”
徐煜沉聲回道,這種景象,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害怕也要習慣,我們彆無退路。”
風夢側過臉,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柔和了幾分:“我們沒有退路,壁壘存亡,與我們息息相關。”
徐煜沉默的點了點頭。
這不像在荒野上曆練時,遇見不可以抗衡的墟獸,可以轉身就逃。
身後就是自己的家人,他們的確沒有退路,城牆防線,關乎著壁壘存亡!
一旦失守,他們之中的任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乖,害怕就躲在姐姐身後。”
風夢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輕笑一聲,緩解氣氛道。
“你就不怕我在你身後捅刀子嗎?”
徐煜半開玩笑的反問道。
在獵狩者之間,信任和同情一樣,是很奢侈的東西,就算曾經並肩作戰的隊友,也不敢輕易的將後背交給對方。
而且,風夢的背影曲線如此玲瓏有致,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撩撥他心底的邪念。
“咯咯,這點我還是信你的,你在姐姐背後捅的肯定不是刀子。”
風夢笑意微蕩,眸光流轉間帶著幾分促狹。
在背後捅的不是刀子,還能是什麼?
徐煜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再接她的話茬。
他沒想到,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夢姐,突然就上高速了,車速快得他差點就沒跟上。
“看來你懂的也很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