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柔因為驚嚇過度,加上困倦,在方寧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夏青山沒有之前的誇誇其談,不時地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雖然不是他殺的,但是他也參與了拋屍。
溫吞睡眼惺忪,不斷打著瞌睡,看樣子老年人還是比較疲倦。
丁一神情淡定,隻是不時的用眼睛餘光掃著夜魅,等夜魅的目光轉向他的時候,他又急忙低頭,臉上浮現一抹莫名的紅。
芳姐看到了這一幕,抱住了夜魅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問道:“那個使劍的,是不是認出你是女的了?”
夜魅點點頭,比劃了幾下,發現比劃不清楚,就在地上畫字。
“把他壓在身下揍的時候,被發現了。”
芳姐低聲嬌笑,樂不可支。
“也是啊,就你這樣的,哪個男人都得被你壓著呀。真不知道,以後如果你和寧哥兒洞房的時候,是你在上麵還是他在上麵?”
夜魅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睛,一臉茫然,手指在地上畫著。
“啥是洞房?”
芳姐歎了口氣道:“以後跟你解釋。唉,你還是趕緊好起來吧,否則的話,以寧哥兒的性子,是不會對你下手的。”
夜魅歪著頭,表示不解。
終於,曙光破除了黑暗,照進了破廟。
眾人起身,收拾東西,牽馬趕車,再次上路。
這次上路,隊伍就安靜了許多。
夏青山有點疑神疑鬼的,總是東瞅西望,顯然是怕有黑衣人突然蹦出來。
他這個大嗓門啞了,隊伍裡就沒有了多少的聲音,一路上靜靜地前進。
中午在一個小鎮子上休息吃飯,夏青山才終於恢複了平素的活躍。
“咱老夏這次也是算是經曆了一把生死,乖乖,死人啊,滿地都是死人啊。”
胡連急忙阻止他:“夏爺,咱們不要這麼大嗓門好不好?你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嗎?”
夏青山這才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很興奮。
“方寧兄弟,這次跟著你大有收獲,下一次這幫兔崽子還敢來,看老夏不手撕了他們。”
這個時候,走進來了一夥人,徑直奔著方寧這一桌走來。
夏青山嚇了一跳,直覺認為這些人和昨晚的黑衣人是一路的,急忙摸刀,被溫吞阻止。
“老夏,這些人是崇文書院的學生,是來跟老夫請安的。”
果然,來的七個人都穿著統一的白底黑紋長衫,腰間懸劍,連走路姿勢都頗為同頻。
“學生見過溫夫子!”
七個人在溫吞麵前長揖行禮。
“免了,你們幾個兔崽子不會是逛窯子剛回來吧?”
七人當中為首的那個回應道:“夫子說笑了。”
溫吞哼了一聲道:“老子還不知道你們幾個兔崽子?你們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們要吃什麼。老實跟老子交代,不然,嘿嘿,老子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包括方寧在內,一桌子的人都將目光集火在了溫吞身上。
這老家夥之前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老學究做派,如今張口就口吐芬芳,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都沒有。
還有,這老家夥還是夫子老師?不是他自己說的是什麼打雜的嗎。
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