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竟然還能用如此卑劣的招式,有點東西,再來呀。”
少年被激怒了,劍招變得更狠,劍氣繚繞的劍刃像條毒蛇,時而直刺,時而橫劈,時而斜削,將方寧周身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方寧沒有武器,隻能靠身法躲閃。
隻見他彎腰貼地,避開自上而下的劈砍,側身滑步,讓過直刺心口的劍,甚至在劍刃快碰到喉嚨時,猛地往後仰頭,鼻尖幾乎蹭到地麵,堪堪躲過致命一擊。
每次被壓製到絕境,他總能用意想不到的姿勢脫險。
少年劍勢已起,竟然連綿不絕,根本不給方寧反擊的機會,好在方寧借著溪水邊濕滑的環境,不時地拍打溪水,用飛濺起來的水花阻擋少年一波波的劍勢,堪堪能夠勉強支撐住。
突然,方寧踩在了鬆動的石子上,身子一歪,直接摔倒。
少年看到破綻,果斷追擊,但方寧摔進到了水中,竟然如同遊魚一樣從少年的下溜走,再冒出來的時候,竟然手中一把的石頭子,揚手飛出。
十多枚石子如同機關槍子彈一般,向著少年射去。要知道,儘管方寧沒有達到夜魅的彈石神通,但暗器手法也是一絕。
少年一聲大吼,劍光閃爍形成一片劍幕,將大部分的石子擋住,但還是有石子打在少年的膝蓋上。
少年的膝蓋吃痛,身子一歪,劍勢頓了頓,趁著這個時機,方寧雙腳一蹬,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衝出來,趁機就是一拳,打在少年的小腹上。
“該死!竟然穿著內甲!”
方寧雖然擊退了少年,但他從拳頭上傳導過來的阻力已經明白,少年身上穿著軟甲,阻擋吸收了自己大部分的拳力。
饒是如此,少年還是被方寧打得倒退連連。
“賊子安敢?!”
少年有些慌張,劍光再起,逼退了方寧。
雖然方寧偶爾也能夠打到對方,但多數時間都隻能在劍光外遊走,稍不留神,就會被劍光刮到,就是一道血痕。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方寧的手臂、大腿上添了十多道傷口,
連頭發上都沾著血汙,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他眼神裡的亢奮卻越來越濃,呼吸雖然急促,卻始終保持著節奏,沒有一絲慌亂。
反觀少年,額頭已經滲出冷汗,劍勢漸漸緩了下來。
少年沒想到,這個手無寸鐵、渾身是傷的人,竟然像塊打不碎的頑石,無論自己怎麼壓製,都能爬起來反擊,甚至漸漸摸透了自己的劍路,開始預判他的招式。
當少年再次挺劍刺來時,方寧不再躲閃,反而迎著劍刃衝了上去。
少年一愣,劍勢下意識慢了半分,就在這瞬間,方寧猛地矮身,左手抓住少年的劍身,右手肘部狠狠撞在少年的肋骨上。
少年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手裡的劍險些脫手。
方寧趁機奪過劍,反手將劍刃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動作快得讓少年根本來不及反應。
溪水潺潺流過,柳樹上的露珠滴落在地上,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少年僵在原地,臉色漲得通紅,既有憤怒,又有難以置信。
他練劍十年,從未輸給過同齡人,今天居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淫賊”製住了?
溺水的女子這個時候陡然大喊:“大膽!竟然敢用武器脅迫趙王殿下?不怕誅你九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