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愣住了。
他們的方大人隻不過是簡簡單單地跟王文哲說了一句話而已,怎麼會把他給嚇得屎尿迸流?
是的,王文哲被嚇得幾乎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他是聽出來了方寧的音調,感受到了方寧的氣場,雖然方寧一直都偽裝成了卷毛三六九,並且並沒有用自己本來的聲音。
方寧有些意外,但看到王文哲被嚇得神智不守的樣子,也知道他說什麼話已經不重要了。
“帶走!所有的東西,全部沒收!”
王文哲宅院外的街道上,早已圍滿了京都百姓。
九城兵馬司的士兵們手持長刀,將宅院圍得水泄不通,搬空的箱籠、搜出的賬本從宅內陸續運出,金銀珠寶的光澤在晨光下晃眼,引得圍觀人群一陣騷動。
“這不是王太醫的家嗎?怎麼被抄了?”
“誰知道呢!王太醫可是禦醫啊,怎麼突然就犯事了?”
“我看啊,是報應到了。前陣子我鄰居家的姑娘去王府當丫鬟,沒幾天就沒了音訊,問王府的人,隻說姑娘自己走了,這裡麵指不定有什麼貓膩!”
“可不是嘛!聽說王太醫還放高利貸,不少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現在被抓,真是大快人心!”
人群中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分開一條道,十多個人急急忙忙衝了過來,為首的男人穿著與方寧同款的兵馬司指揮使袍,麵色鐵青,一上來就擋住了押解王文哲的隊伍。
“孫大亮連忙湊到方寧身邊,壓低聲音道:“這是內東城的指揮使範姚,聽說跟王文哲關係不錯。”
範姚雙手叉腰,怒視著方寧,聲音洪亮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喂,你東關城的人,憑什麼來我內東城的地界辦案抓人?還敢抄家,眼裡還有沒有王法規矩?”
方寧停下腳步,看著範姚,語氣冰冷。
“首先,我不叫喂。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方寧。王文哲涉嫌王老貴命案與王秀丫失蹤案,證據確鑿,我自然要帶他回東關城指揮所審訊,讓他到案伏法。”
範姚站著,方寧騎在馬上,本身氣勢上輸一頭,如今方寧氣場全開,讓範姚一時之間竟然不敢上前。
好一會兒才說道:“到案伏法也輪不到你方大人吧?王文哲是我內東城的戶籍,就算犯了罪,也該由我內東城兵馬司查辦。你這是越界。”
方寧嗤笑一聲,眼神掃過範姚,字字清晰。
“越界?範大人怕是忘了,內東城那樁三年前的商鋪滅門案,還有去年的秀才失蹤案,到現在都沒破吧?你內東城管不了的事,我東關城來管,有何不可?”
這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範姚臉上。
他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指著方寧,氣得幾乎說不出話。
“你……你胡說八道。那些案子複雜,都交由京都府來辦理,哪是說破就能破的。”
“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