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連忙上前維持秩序,才勉強穩住場麵。
方寧一拍驚堂木,輕聲喝道:“肅靜!”
彆看方寧聲音不大,但卻真的鎮住了場子。
內外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方寧盯著王文哲,看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像是裝的,倒像是意識被某種東西影響,連基本的抵抗都沒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用過了罌粟吐真劑,或許是藥效還沒完全退去,或許是這種藥劑本來就是試驗品,藥效大的驚人,或者就是有副作用,才讓王文哲如此輕易地崩潰招供。
但,這與他原本的計劃出入不小。
他本想通過審訊王文哲,建立自己的官威,讓老百姓交口傳頌自己鐵麵無私為民做主的形象,但此刻,崩盤的王文哲讓方寧寫好的劇本都白費了。
哎,這家夥也太脆弱了,竟直接認了命案,還一副喪失心智的模樣。
方寧沉吟片刻,決定改變策略,繼續追問:“王老貴的案子你招了,那王秀丫人在何處?”
王文哲哭哭啼啼地道:“王秀丫……服用了過量的***……然後人就死了……我讓三六九給處理了……好像是被野狗給吃掉了……”
“畜生!混蛋!****”
大堂內外一片罵聲,要不是哪些衙役們在拚力阻攔,堂下的百姓已經衝上來將王文哲手撕了。
方寧問旁邊的記錄師爺:“都記錄下來了?”
師爺回道:“回稟大人,都記得一字不差。”
“很好。”
隨即,方寧再次拍了下驚堂木,讓大堂安靜。
“王文哲,你說到的這個***?什麼毒藥嗎?從實招來?”
王文哲渾身一僵,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卻還是哭喪著臉開口。
“不……不是毒藥……是用罌粟熬的膏子,吃了讓人渾身舒坦,還能提神……可……可吃上癮就戒不掉了,一天不吃就渾身疼,跟散了架似的……”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更低,卻足夠讓大堂內外的人都聽清。
“現在……現在宮裡的陛下,還有太子殿下,都在吃……不少王公貴族,像兵部尚書、禮部侍郎他們,也天天找我要……”
“什麼?!”
這話如平地驚雷,大堂內外瞬間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大的騷動。
百姓們目瞪口呆,議論聲像炸開的鍋。
“陛下和太子也吃?這……這怎麼可能!”
“難怪王太醫這麼囂張,原來是有這麼多人護著!”
“這***要是真這麼害人,那京都豈不是要完了?”
衙役們也慌了神,手裡的水火棍都差點掉在地上。
方寧猛地一拍案幾,厲聲喝道:“大膽王文哲!竟敢公然汙蔑陛下與太子,編造謠言擾亂民心!來人,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讓他清醒清醒!”
衙役們如夢初醒,立刻上前架起還在嘟囔的王文哲,拖到大堂外的台階下,舉起木板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