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周順猛地一拍桌案上的驚堂木,人站了起來,怒道:“你一個戴罪之人,也敢對本王不敬!來人,把他給我按住!”
兩側的親衛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方寧。
方寧卻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攔,眼神銳利地看向周順。
“殿下且慢,敢問殿下,可有聖旨?”
周順一愣,皺眉道:“什麼聖旨?”
“治我罪的聖旨,想要抓我的聖旨。”
周順都被氣樂了,道:“我堂堂魯王整治一個平頭老百姓,還需要請聖旨?方寧,你當你是什麼親王國公呢?”
方寧笑嘻嘻地道:“我可是被皇帝下旨罷免官職的人,聖旨中明明白白寫著‘特赦其過往罪責,一筆勾銷’。如今我已無任何罪名在身,殿下若想治我罪,需有陛下新的旨意。若無聖旨,強行拿我,便是抗旨不遵,論罪當是大不敬。”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周順和一眾親衛頭上。
親衛們的手僵在半空,再也不敢往前伸,所有人的目光都瞅著周順。
周順死死盯著方寧,恨得牙癢癢,卻偏偏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就在這時,沈代上前,指著方寧道:“方寧你休要狡辯!你私闖兵馬司指揮所,當眾羞辱魯王殿下,這些都是新罪,陛下並未赦免!”
方寧轉頭看向他,臉上依舊掛著笑,語氣卻冷如寒冰:“沈同知這話,是說陛下的聖旨不算數?還是說,你的權力比陛下還大,能越過陛下,另立罪名治罪於我?”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沈代如遭雷擊。
他臉色瞬間慘白,當即跪倒在地,體如篩糠,對著周順說道:“臣……臣不敢!臣絕無此意啊!”
周順看著癱倒在地的沈代,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方寧道:“你少逞口舌之利!彆以為這樣,本王就治不了你!”
“殿下自然能治得了我。”
方寧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比如我走路時不小心掉溝裡,出門被馬車撞,甚至撒尿時不小心尿到手上,這些看似不幸的小事,若接二連三地發生在我身上,誰都會覺得是殿下暗中動了手腳。到時候,就算殿下沒真的動手,這跋扈的名聲,怕是要傳遍天下了。”
這話簡直是赤裸裸的嘲諷,周順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確實想暗中收拾方寧,可方寧這麼一說,他反倒投鼠忌器。若是方寧真出了什麼事,所有人都會懷疑到他頭上,對他的名聲甚至對他爭奪儲位都極為不利。
周順盯著方寧,眼神陰鷙,卻終究沒再下令。
方寧看著他吃癟的模樣,心中暗笑,對著周順拱了拱手,道:“既然殿下沒彆的事,我想咱們還是先來辦公事吧。殿下來指揮所,該不會是心血來潮吧?”
周順盯著方寧。
從方寧踏進了指揮所開始,一切主動權都掌握到了方寧的手中,自己簡直是被方寧牽著鼻子走。
明明他是真的來這裡有公乾,可是如今如果說出來,那豈不是又被方寧拿捏的死死的?
正在這個時候,外邊傳來了吵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