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和溫吞兩人合兵一處,人數一下子就增加到了三百多人。
關鍵是這三百多人個個都是騎兵,還幾乎都是準重騎兵的裝備,當三百多騎兵一起奔跑的時候,那規模那場麵,可是相當的震撼。
武安郡血騎兵通體赤紅,胯下戰馬也披著紅色護具,甚至連馬鬃都染成朱紅,遠遠望去,如同一股流動的火焰。
常山王的黑鎧親衛隊則截然相反,全身覆蓋黝黑發亮的板甲,頭盔上插著烏黑的羽翎,仿佛來自深淵的黑潮。
這些騎兵的坐騎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良駒,身高體壯,奔跑如飛。
隊伍行進時隊列嚴整,如同一道鋼鐵洪流,所過之處,飛沙走石,氣勢磅礴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便是武安郡的血騎兵?果然名不虛傳!”
“還有那黑甲騎兵,聽說都是常山王親手調教的死士,一人能敵百個尋常兵卒!”
沿途官道旁,圍觀的百姓嚇得紛紛後退,捂著嘴小聲議論。
隊伍所經的州郡縣鄉,官吏們早已率人在城門外跪迎,連頭都不敢抬,各種酒肉更是儘心供應,也因此根本不需要擔心沿路的給養問題。
方寧本打算悄悄潛入京都,如今卻藏在騎兵的隊列中,看著沿途敬畏的人群,無奈地搖了搖頭。
溫吞策馬靠近,低聲笑道:“這般聲勢也好,省得那些宵小之輩找麻煩。”
方寧點頭認同,有利必有弊。
自己悄悄的進入,勝在出其不意,但又因為要隱藏行蹤,速度不可能快。如今這樣大張旗鼓地進京,速度肯定是沒有問題了,可以早幾日到達京都。
隊伍風馳電掣,不過三日就穿過冀州,踏入司州地界。
前方地勢漸陡,進入一片穀地,兩側山壁高聳,官道在此收窄,僅容三騎並行。
就在隊伍即將進入穀口時,前方的斥候突然策馬返回,高聲稟報。
“溫老,方公子,穀內有大量士兵嚴陣以待,擋住了去路!”
方寧與溫吞對視一眼,同時勒住馬韁。
隊伍瞬間停下,三百多騎整齊劃一,沒有發出半點多餘聲響,隻留下戰馬的響鼻聲與沉重的呼吸聲。
方寧抬眼望去,隻見前方山穀穀口兩側的山壁上插滿了旌旗,旗幟上繡著“周”字,穀內密密麻麻的士兵手持長槍,結成方陣,盾牆如林,箭頭直指穀外,顯然是早有準備。
穀口處,一名身著千總服飾的將領站在盾牆後,高聲喝問:“來者何人?竟敢擅率重兵闖入司州地界!”
溫吞看了一眼方寧,然後催馬向前,懶洋洋地回應道:“武安郡溫吞在此,爾等又是何人?竟敢攔溫某的道路?”
那千總臉色驟變,作為冀州相鄰的司州地界,誰人不知崇文書院的溫吞溫老怪的大名?
這家夥性情古怪,出手狠辣,而且行事乖張不走尋常路,就算是京都的王公大臣們碰上了溫家二怪,也都隻有捏著鼻子低聲賠笑的份兒。
因此那千總馬上變了臉色,滿臉的堆笑,走出了盾牆,對著溫吞長揖掃地,道:“不知道是溫夫子駕到,委實是得罪了。不過,我等奉京中密令,在此巡查,任何攜帶重兵者都需出示通關文書。若無文書,恕不能放各位入京。”
溫吞臉色一下子就變冷了,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攔住老夫的路?該不會是周清那混蛋下令的吧?老夫就是要來找周清算賬的!有本事讓他滾過來,看老夫不把他斬成七八十塊!!”
要知道眼前的軍隊都是司州的兵馬,而司州又是被總督周清控製的,如今溫吞直接將他們的最高軍政長官當成個屁一樣,可見這老者的狂妄。
那千總陪著笑,道:“還請溫夫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