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文翰端著酒杯的手頓住了,追問道:“什麼姑爺?”
右賢王輕描淡寫地說道:“方寧是左賢王的準女婿啊!聽說左賢王已經把額倫娜居次許配給他了,這事雖然沒公開,但哈西萬夫長都親口證實了!”
他見額文翰臉色大變,又補充道:“方寧,就是那個在上陽郡戰場上,把帕羅打得落荒而逃的方寧。帕羅的死,有人認為就是方寧乾的。”
“是他?”
額文翰終於坐直了身體。
他對“方寧”這個名字有印象,帕羅生前每次提起這個名字,都恨得牙癢癢。
額文翰剛要說話,又聽到右賢王補了一句:“他娶的,就是您之前看中的額倫娜居次。”
“砰”一聲,額文翰猛地將酒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方寧!左賢王!你們欺人太甚!”
原本額文翰還以為方寧娶的是左賢王其他的女兒,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相中的額倫娜,這讓他如何能夠不生氣?
“左賢王這個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
額文翰氣得一腳踹翻麵前的酒桌,伸手就要去摘牆上的彎刀。
“我現在就帶人去踏平迎賓客棧,把方寧那小子的腦袋擰下來當酒壺……”
“尊者息怒!”
右賢王連忙撲上前攔住他,肥碩的身體擋在彎刀前。
“左賢王的親衛現在把迎賓客棧圍得水泄不通,木倫的騎兵就駐紮在附近,咱們明著去就是硬碰硬,得不償失啊!”
“現在還不是和左賢王徹底翻臉的時候,咱們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
額文翰猛地推開他,眼睛赤紅,吼叫道:“額倫娜是我早就定下的女人,整個草原誰不知道?現在左賢王把她許給方寧,就是打我的臉,打神殿的臉!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右賢王陰惻惻地笑了,道:“明的不好來,咱們就來暗的。方寧再厲害,也架不住暗箭難防。神殿的影衛殺人於無形,讓他們去動手,那麼方寧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迎賓客棧,到時候誰能懷疑到咱們頭上?”
額文翰的怒火稍稍平息,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說道:“你說得對,讓他死得悄無聲息,這也是對他的仁慈了。”
說完,額文翰從腰間解下一塊刻著翅膀骷髏圖騰的黑色令牌,扔給右賢王。
“拿著這個,影衛的人聽你指揮,務必取了方寧的狗命!”
說完,便轉身摟過嚇得發抖的女子,又沉溺在酒色之中。
右賢王握緊令牌從秘殿出來後,他徑直回了自己的寢殿,重新躺回軟榻上,拿起煙槍吞雲吐霧。
煙槍的煙霧在屋內彌漫,形成一團朦朧的光暈,就在這時,光暈中突然多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穿著與煙霧同色的勁裝,身形消瘦如紙,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內,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右賢王連眼皮都沒抬,將黑色令牌扔了過去,命令道:“神殿尊者額文翰有令,今夜取方寧的首級,屆時會有人指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