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你……”
靳東來的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竟是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方寧見狀,眼底掠過一絲恍然。
哦,是了,這世道的曆史上,哪來的詩聖杜甫?
方寧也不糾結,手腕微轉,鋼刀又貼近了幾分,換了一句,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徹骨的寒意。
“那換一句,人為刀俎,接下一句……”
這一次,靳東來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為魚肉。”
這句,是傳世的古言,他自然是知道的。
“答對了。”
方寧輕笑一聲,那笑聲落在靳東來耳中,卻如同催命的符咒。
“既然答對了,那靳大人該懂了,現在,我是刀俎,你,就是那案板上的魚肉。”
話音落,方寧的刀鋒猛地一沉,厲聲喝道:“下令!讓你的人,放下所有刀槍兵器,原地束手投降!誰敢再動一下,我先割了你的腦袋!”
靳東來渾身一顫,骨子裡的剛硬與傲氣被這刀尖的寒意激了出來,他死死咬著牙,脖頸青筋暴起。
“癡心妄想!你們不過是兩個叛賊!如今被我千名精銳團團包圍的是你們!我靳東來寧死不降,我的兵,也絕不會向你們屈膝……”
靳東來料定方寧不敢真的殺他。
他是朝廷命官,是撫遠大將軍馬成的心腹謀士,殺了他,便是與整個北疆鐵血軍隊作對。
可靳東來想不到,方寧連皇帝老兒都敢一頓胖揍,小小的一個靳東來也敢威脅自己?
方寧的眼神驟然冷冽,沒有半分猶豫,手腕猛地一翻,鋼刀寒光乍現。
靳東來的右手手掌,自手腕處被生生削去大半,半截手掌連著五指滾落在地,鮮血如泉湧般從斷腕處噴出,染紅了他的官袍,也染紅了監斬台的木板。
“啊——!!!”
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從靳東來的喉嚨裡爆出來,那聲音淒厲得像是瀕死的野獸。
靳東來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癱軟下去,若非方寧伸手扣住了他的後頸,他早已摔在地上。
劇痛,深入骨髓的劇痛,還有那深入靈魂的恐懼,徹底碾碎了靳東來所有的傲骨與底氣。
方寧麵不改色,任由那溫熱的鮮血濺在自己的手背上、衣袍上,他隻是再次將那柄染血的鋼刀,重新穩穩地架回靳東來的脖頸上。
刀鋒抵著他的咽喉,隻要稍一用力,便能讓他血濺當場。
“靳東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下令讓你的人放下兵器,滾!要麼,我先砍了你的鼻子,再削你的耳朵,最後挖出你的雙眼,讓你活著看著你的千名精銳,被我一個個宰了。”
“你信不信,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