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夜這些天過得可謂是度日如年。
那些他曾經最看不起的下人,如今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憐憫。
那些他曾經隨手便可碾死的平民百姓,如今在茶館酒肆裡談論起他的名號時也總會伴隨著一陣心照不宣的哄笑。
而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指向了一個讓他羞憤欲死卻又無力辯駁的事。
他不舉了。
他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宿琳琅身上,甚至派人往鎮國侯府傳過好幾次消息想要聯係上她。
他相信隻要她還念著他們之間那份情意,她就一定會來見他。
可是蕭燼夜派出去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被鎮國侯府的門房用各種理由給回絕了。
所有的借口都天衣無縫,讓他找不到任何可以發作的理由。
蕭燼夜甚至試著去宿琳琅那座新得的宅子裡去找她,可那座宅子始終是大門緊閉。
他撲了個空,隻帶回了一身的寒露。
時間一長,蕭燼夜就算是再遲鈍也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宿琳琅這是在躲著他!
這個認知讓他惱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他想衝到她的麵前,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地向她解釋:他去青樓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身體,他根本沒有碰那些女人!他這是被人陷害的!
可他如今連她的一麵都見不到。
更何況蕭燼夜也擔心,一旦宿琳琅對他徹底沒了那份癡纏的愛意,那麼彆說是幫他拉攏朝臣,成就他的宏圖大業了,就算是幫他治好這個讓他淪為全天下笑柄的隱疾恐怕都成了難題。
他需要她,無論是她的醫術還是她的那份愛。這兩樣東西他一樣都不能失去。
就在他被折磨得快要發瘋的時候,一個更讓他始料未及的消息傳了過來。
“王爺,侯府那邊傳出消息,雲微郡主她又定親了……”
聽到這話,蕭燼夜的心裡忽然像是被人生生地挖走了一大塊,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與刺痛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揪住麵前那個心腹的衣領,那張因為連日的頹廢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青筋暴起,表情猙獰。
“胡言亂語!”
“這些無稽之談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心腹顫抖著如實稟告道:“王爺息怒!這件事千真萬確!外麵已經傳遍了!鎮國侯府那邊已經已經開始在請人選定婚期了!”
蕭燼夜的手猛地一鬆。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頹然地跌坐回了椅子上。
他不願相信!
他怎麼可能相信!
在與雲微退婚的時候,他其實並不慌張。因為他知道,退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鎮國侯那個老匹夫在背後主張的,雲微她或許根本就不知情。
他篤定以她對自己那近乎偏執的愛戀,隻要她知道了,她定然不會同意!她會哭會鬨,會像從前那樣用儘一切辦法來挽回他,來保住這門婚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