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回來的時候正好經過隔壁陳家門口,那裡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議論聲很大。
他大概聽了一耳朵,事情並不光彩。
大概就是隔壁家的那個老實巴交的陳二,前幾日救下了一個姑娘。那姑娘自稱無家可歸,陳二心軟,便將她帶回家中休養。
誰知這一來二去,那姑娘似乎對陳二動了心思,陳二的娘子是個潑辣性子,哪裡容得下這等事,今日便爆發了,正拿著掃帚要將那姑娘趕出去,兩人在院子裡大吵大鬨,引得鄰裡圍觀。
那些汙言穢語,還有那些關於男女之間不清不楚的揣測實在是不堪入耳。
謝玉清看著雲微的眼睛,心中暗道:這種醃臢事實在沒必要臟了妻子的耳朵,汙了她的清淨。
於是他麵色不改,避重就輕道:“沒什麼大事,是隔壁的陳嫂子因為一些家務瑣事和彆人吵了起來,聲音大了些。”
“哦。”雲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隻是咬著桂花糕含糊地說道。
“聽起來倒是挺熱鬨的。那個陳嫂子平日裡看著挺和氣的,沒想到吵起架來這麼凶。”
“居然還吵得有來有回,雖然聽不太清具體內容,但我覺得應該還是陳嫂子更勝一籌。”
“為何?”
看著她這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謝玉清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卻是滿滿的笑意。
雲微咽下口中的糕點,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碎屑,這一動作看得謝玉清眼神一暗。她卻渾然不覺,理所當然地說道。
“因為陳嫂子的聲音更大啊!氣勢上就贏了!”
謝玉清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歪理。好了,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雲微點了點頭,將剩下的一半桂花糕遞到謝玉清嘴邊:“夫君也吃。”
謝玉清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
“好吃嗎?”
“好吃。”
......
與此同時,隔壁陳家的院子裡卻是另一番雞飛狗跳的景象。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還要往哪裡跑?!”
陳二的妻子丁蘭正死死地拽住一個身穿鵝黃色羅裙的女子的衣袖。
那女子正是沈月凝。
她此時發髻淩亂,原本清麗可人的臉上此刻滿是驚愕與羞憤,眼眶都給氣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可丁蘭卻絲毫不吃這一套,她一手緊抓著不放,一手指著沈月凝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家那口子好心救了你一命,你不思報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賴在我們家不走!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他身上貼,你還要不要臉啊?!”
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鬨的鄰居,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哎喲,這陳二家的也是倒黴,救了個白眼狼回來。”
“可不是嘛,這姑娘看著細皮嫩肉的,沒想到心思這麼不正。”
“嘖嘖,長得倒是標致,怎麼就盯著有婦之夫不放呢?”
沈月凝看著眼前這個唾沫橫飛的潑辣女人,再看看附近那些圍著看熱鬨的人群,簡直羞憤欲死。
她可是仙尊的徒弟,何曾受過這種市井潑婦的辱罵和凡夫俗子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