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慘淡,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徐旺輕咳一聲,打破這份尷尬。
“大人不要在意這些無知之人的話,他們哪裡知道大人的辛苦。”
“我哪是因為那人罵我就生氣,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陳行歎氣道:“京兆府以及九門提督府是要清洗一番了,可這樣一來問題就又回到最初,巡檢司的人不能調,十二衛的人我不想調,收了好處以後遇事就不好殺他們全家了。
這讓我去哪弄人……”
“其實大人不必隻盯著那些武者……”
徐旺輕聲道:“大人隻是要人能儘心辦差而已,京都的人信不過,您可以從慶寧……彆忘了,吳青手下那些人在慶寧待得都快長毛了……”
“青衣幫?”
陳行從犄角旮旯的記憶裡把這群人提出來,“可他們連一流武人都少,更是連個武者都沒有。”
“大人,您的人誰敢動?”
徐旺搖搖頭,“武者跟凡人有區彆嗎?給他們換上官衣去辦差,誰敢亂來?”
陳行一拍腦門,“是我想岔了,總想著京都高手多,辦差的人也不能太差,其實真論起來,倒也沒什麼不同。你提醒的好。”
旁邊紫煙委屈巴巴捂著自己腦門。
“你彆睡了,跟我回去,我寫一封信給老黃,你連夜去慶寧一趟。”
“是!”
一個時辰後,徐旺帶著陳行的信件離開京都。
其實現如今陳行可以動用官印,傳聲慶寧刺史。
但這種辦法有個弊端,那就是官印傳聲會被記錄在案。
這種事讓人知道了,隻會再添麻煩。
誰知道到時候吳青這幫人還會不會平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想看自己束手束腳的,大有人在。
“陳行!我不管,你去跟我師父說,我要離開他開宗立派,我不要再去他家了!”
黃玲兒伸出兩隻紅彤彤的手,一邊讓紫煙上藥,一邊哭泣道:“你不要用這麼好的藥,要不然手好了那臭老頭兒下手就更狠了!”
說著還淚眼汪汪看著陳行,“你們天天自由自在,就我天天得去挨打,我不服!你趕緊跟我師父說,我明天不去了。”
“你自己怎麼不說?”
陳行撇撇嘴,盛起一碗粥遞給李令月。
“我不敢!”
黃玲兒回答的理直氣壯。
“那你就不能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道理,老老實實聽老方講不行嗎?”
陳行想起那日被氣的吐血的老方,“怎麼說你也是聖人關門弟子,整天跟人家對著乾,也太不像話了。”
“讓我聽他講?笑話!”
黃玲兒激動站起來,帶著暴烈氣息的浩然氣鼓蕩周身,“事實證明我才是對的!他也就是仗著比我厲害,才如此欺負人!你等著,等我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後,我胡子給他揪乾淨!
我一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陳行看著在家裡十分自信的黃玲兒,有些無語,伸手想要一拍腦門,結果紫煙機智躲過去。
“主人!”
陣靈麵無表情出現,“有客人。”
客人?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這麼晚了能有什麼客人?
“不會是師父來了吧?他難道能聽見我回來後說了他一個時辰壞話?”
黃玲兒嘀咕一句,撒丫子就跑。
紫煙拿著傷藥在後麵追。
陳行皺眉詢問,“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