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笑笑,不緊不慢:“什麼罵呀?打比方,懂不懂?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安母目光閃了閃,她還指望這養的細皮嫩肉、一副好相貌的大女兒攏住大好前途準女婿的心呢,當然舍不得她下地乾活。
他們現在累點那沒關係,值得。
但如果曼妮真的傳出懶蛋的名聲也不好聽,徐寡婦首先就不會同意她進門。
罷了,帶她上地裡去吧,幫忙搭把手意思意思乾點兒輕省的活兒就行。好歹麵子上過得去。
安母哼了一聲:“打比方是這麼打的?你聽聽你那叫什麼話?能這麼說你姐嗎?”
安卉:“我這是話糙理不糙。”
“你!”
安母氣得胸口痛,“你姐的事不用你管!既然光茂叫你上徐家乾活,你老實去就行了。給我好好乾,彆偷懶,省得叫人說起來連我們都跟著丟人。”
安卉偏不叫她順心如意,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那她偏要再攪合攪合不可。
“我還是不去徐家乾活了,還是跟爸媽一起下地吧,總不能叫人戳脊梁骨說有了婆家忘了娘家。自己爸媽早出晚歸頂著大日頭下地乾活,當閨女的不幫忙,反而忙著討好未來婆家——”
“我可不想讓人罵我是女生外向、不孝順。”
“這種話聽著叫人心裡難受,我不去了。”
安母:“......”
聽起來好像好有孝心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並沒有感到欣慰是怎麼回事?
“你可給我閉嘴吧!該孝順的時候不孝順、不該想這麼多的時候你倒是想的多——你就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徐家那邊你必須去。”
“不行,”
安卉搖頭,不動聲色離安母遠了點:“我不能叫人說閒話,說爸媽養了兩個閨女有什麼用?一個乾啥啥不行整天白吃飯、一個有事沒事孝敬巴結彆人,沒有兒子就是慘。”
“安卉!”
安母咬牙切齒,氣得捂胸口。
沒有這兒這個話她聽不得。
安曼妮也憤怒了:“你拉扯我乾什麼?瘋子。”
安卉冷笑:“你能眼睜睜看著爸媽下地乾活無動於衷不奇怪,畢竟你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可我不一樣,彆人會說的。”
“你什麼意思?”
“夠了!”
安母渾身亂顫:“你給我少說兩句!徐家那邊你隻管去,曼妮明天跟我們下地。”
安曼妮吃驚,但她媽還在氣頭上,她識趣的不敢說什麼,心裡不免怨了幾分,又忿忿又委屈。
下地乾活?她可從來沒有拿過鋤頭,她哪兒會乾這種?安卉這死丫頭太可惡了。
媽也是,平時說的多好聽多疼自己、對自己多好,都是假的。
也是,生恩不如養恩親,自己又不是他們身邊長大的,能有多少感情?看他們對安卉什麼樣就知道了。
肯對自己好,不過是想著將來自己有出息了好回報他們、孝敬他們罷了。
她看透了。
將來他們想沾她的光、靠她享福,做夢。
她再次懊悔了,當初就不該犯蠢,不該故意在安佳佳被找回養父母家裡之後針對她、陷害她,結果自己反倒被送回鄉下來了......
安卉重活一世,早就看透了安母、看透了安曼妮是什麼人,見這兩人各起心思,尤其看到了安曼妮眼底的憤恨,安卉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