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鋒的粗布褂子一褪,黑暗中肩背大片青紫與虎爪留下的四道血槽,皮肉翻卷,觸目驚心。
等謝鋒擦洗完,將血衣團成一團塞進包袱,他知道妹妹秋芝會把衣服拿進空間清洗乾淨。
他下車就聽見謝秋芝壓低的聲音:
"哥,我看到你受傷了,傷口要再處理下。"
謝秋芝不知什麼時候準備的雲南白藥,看著她手裡捏著個小玻璃瓶。
謝鋒心頭一跳,連忙用身體擋住可能被窺視的角度:"小心些,那沈大人精得很。"
謝秋芝眼眶一熱,卻咬牙沒吭聲,讓謝鋒端坐在破棉被上給她上藥。
“嘶——”謝鋒倒抽冷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雲南白藥撒在傷口上的刺痛感讓他肌肉繃緊。
"哥,你忍忍。"謝秋芝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手指卻穩得出奇。她借著月光,小心地將藥粉均勻撒在那四道猙獰的爪痕上,"這藥消炎止血效果很好,明天傷口就能結痂。"
謝鋒點點頭,目光卻警惕地掃過沈硯的方向。
他敏銳地察覺到,那裡有一道視線正若有若無地投向這裡。他站在十步開外,看起來像是在賞月,但眼睛一直往這邊瞟。
謝鋒心頭一緊。他太了解這種觀察方式了——前世在特種部隊執行潛伏任務時,他就是用這種看似漫不經心的姿態監視目標的。
認真的額對謝秋芝道:"等會把藥瓶收好,彆讓人看見。"
"哥,你說他是不是已經起疑了?"
"肯定。"謝鋒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用氣音在說話,"我今晚殺虎的手法太專業了,普通人做不到。再加上這把瑞士軍刀..."
他摸了摸腰間彆著的多功能刀具,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更加清醒,"這東西在大寧朝根本不存在。"
"那沈硯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旁邊謝廣福的聲音壓得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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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空間裡的東西能不用就不用。特彆是秋芝,你的素描本和速寫筆一定要藏好。"
謝秋芝憂心忡忡地點頭:"那咱們的水..."
"明天開始,控製用水,身上不舒服就用濕毛巾。"謝廣福插話道。
謝文抱著膝蓋,小聲問:"大哥,那個沈大人是壞人嗎?"
謝鋒揉了揉弟弟的頭發:"不一定。但他太聰明了,我們冒不起險。"
不遠處,沈硯負手立在十步外,注視著謝家的一舉一動。
夜風掀動他靛青衣袍,像一柄收鞘的劍,耳力過人的他,自然聽得見油布內毛巾沾水的“滴答”。
逃荒路上,多少人三天喝不上一口乾淨水,謝家居然舍得用清水擦身?
沈硯微微眯眼。
方才人群混亂,他注意到謝家老小雖穿補丁,卻衣領袖口洗得發白,指甲縫裡沒泥,頭發雖亂卻不油。
最詭異的,是靠近板車時,他聞到一股極淡的皂角香,逃荒人連燒水都省,哪來的皂角?
再往前想:謝鋒殺虎的手法、瑞士軍刀的古怪形製、謝秋芝拎水時腳下輕捷的步子……樁樁件件,都像拚圖的缺口。
沈硯抬手,指腹摩挲著腰間玉佩,眸色深深。
“謝家……”他在心裡默念,“你們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謝鋒上好藥之後,就被裡正謝忠叫走了,原因是放老虎屍體的地方人群圍著不肯散,喉結滾動,眼裡泛著綠光——那是饞,也是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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