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要從水路運走!”謝鋒心中冷笑。利用貫通南北的運河體係銷贓,神不知鬼不覺,真是好算計!
他如同最有耐心的獵豹耐心等待著,直到那一批糧袋幾乎全部裝船,板車被拉走,碼頭上隻剩下兩個看守在船頭打盹。
就是現在!
謝鋒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薄煙,悄無聲息地滑下堤岸,快速攀上其中一條吃水最深的漕船。
船艙蓋著厚厚的油布,但並未鎖死,他輕輕掀開一角,裡麵堆滿了麻袋,麻袋上麵赫然貼著兩層封條!
內層一張,是醒目的官府朱印,清晰地蓋著“廣陵府賑糧專用”的字樣和一個複雜的官方印鑒。
而外層,竟然又歪歪扭扭地貼著一張私印封條,上麵是紅墨蓋的“和豐糧記”的商號印章!
兩張封條,一公一私,一官一商,就這麼荒謬又赤裸地交疊糊在一起!
謝鋒的呼吸微微一滯。
這是鐵證!
證明這批打著朝廷旗號的賑災糧,在入庫甚至未曾真正入庫的瞬間,就已經被明目張膽地標記為了私商貨物!
貪墨之猖狂,已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
按理說,做這種掉腦袋的勾當,辦事的人應該小心翼翼撕掉所有官方痕跡才對。
這一次,不知是搬運的力工粗心偷懶,還是這夥人膽大妄為、上下打點通暢到了無所畏懼的程度,竟然留下了這最要命的證據!
天賜良機!
他從隨身的腰包掏出瑞士軍刀,用鋒利的刀尖,極其小心地、沿著邊緣將這兩張緊緊黏連在一起的封條完整地剝離下來,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拆除炸彈。
確保兩張封條上的印鑒文字都完好無損,甚至連粘連處的漿糊痕跡都最大程度地保留著。
這薄薄的兩張紙,此刻重逾千斤。
仔細地、平整地卷好兩張封條,塞腰包裡,輕輕拉上拉鏈。
心臟因為興奮和緊張而劇烈跳動,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憤怒。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無聲無息地合上油布,抹去自己來過的痕跡,如同來時一般,消失在老鴉渡濃重的夜色和水汽之中。
謝鋒並沒有直接回謝家村的營地,而是繞去了府衙後院,那裡是廣陵府知州顧嶠的住所。
今夜賑災糧要隨船離開,這麼大的事情他不相信知州大人能心安理得的睡覺。
而且今夜,那個押糧校尉也不見了蹤影,他估計他們應該是還有未辦完的事要交代。
謝鋒摸到府衙後院的時候,看到一處偏僻的書房此刻竟亮著燈,窗紙上映出兩個晃動的人影,壓低的交談聲隱約可聞,與這寂靜的夜格格不入。
謝鋒深吸一口氣,如狸貓般躥上房頂,找到最佳位置,用匕首尖端極其小心地撬開一小片鬆動的瓦隙。
正當他伏於書房屋頂之時,另一道身影,也如同輕煙般從另一個方向飄然而至,落在了另一側的屋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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