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日後能否真正馴服,或是引出更大的風波……
沈硯此刻並不思慮此事,他的思緒已轉向該如何“虐待表弟”,這件事。
文華殿偏殿,昔日皇子們嬉鬨躲懶的場所,如今在沈硯入駐的二十日裡,已儼然變成了一座無形卻令人窒息的“規訓之籠”。
每日清晨,當那抹玄色身影踏入殿門,空氣便會瞬間凝滯,連侍立在角落的宦官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沈硯端坐上首,身姿如鬆,麵上無波無瀾。
他不需要厲聲嗬斥,隻需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便足以讓五位金尊玉貴的皇子脊背發涼。
他開口,聲音平穩清晰,引經據典信手拈來,布置下的課業卻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直刺每位皇子最不堪的痛處。
對大皇子李宸,沈硯丟下一冊《資治通鑒》,指尖點著“巨鹿之戰”的段落。
“殿下既好勇,便請詳解項羽破釜沉舟之‘勇’,與其後垓下之圍之‘末’,勇與莽之彆在何處?今日課後,交三千字論析。”
李宸額角青筋跳動,想借口武課躲避,沈硯已淡然對身旁玄策衛火哨教頭道:
“魏王既心係武事,今日加練兩個時辰軍陣隊列,務必令殿下體會‘令行禁止’乃勇武之基。”
李宸臉色發白,看著教頭那張比自己更像殺神的鐵麵,所有抗議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最終隻能咬牙恨恨地拿起書卷,他空有的那點蠻勇,在沈硯絕對的力量和理據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對二皇子李昊,沈硯布下一道計算題:“今有富戶放貸,月息五分,複利計之。貸十貫於災民,一年後本息幾何?依《大寧律·戶婚律》,此息合法否?若非法,刑幾何?戶主又當如何規避?”
李昊慣有的假笑僵在臉上,他精通歪門邪道的算計,卻從未在光天化日下被要求用律法框架審視這些伎倆。
他試圖詭辯,沈硯便立刻援引律法條文,逐句駁斥,邏輯嚴密如鐵桶,將他所有小心思徹底戳穿,最後隻淡淡道:
“殿下算不清,便抄《戶婚律》十遍,自然明了。”
李昊看著那厚厚的律法,終於體會到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笑容再也維持不住,隻剩頹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對三皇子李煜,沈硯將其新作的“詠美人”詩當眾展開,請來的老翰林毫不留情麵地批駁:
“格律紊亂,用典俚俗,意境全無,徒增笑耳。”
李煜麵紅耳赤,羞憤難當,剛想發作,沈硯已漠然下令:
“既然殿下詩才枯竭,便去殿外庭中灑掃,一塵一土,或能激發些許真性情。掃不完,今日無膳。”
看著內侍遞過來的掃帚,李煜所有風花雪月的虛榮被擊得粉碎,在沈硯毫無轉圜的目光下,隻得屈辱地接過。
對四皇子李璟,沈硯將其安置在離二皇子最遠的角落,連續拋出無數細碎問題:
“殿下今日臨帖,用狼毫還是羊毫?墨汁需研濃幾分?午間小憩,枕高枕還是矮枕?”
李璟驚慌失措,眼神不斷瞟向二哥尋求提示,卻被沈硯冰冷的目光打斷,逼得他如坐針氈,不得不囁嚅著做出一個個微不足道卻對自己而言無比艱難的選擇,幾乎要哭出來。
對五皇子李琰,沈硯是唯一稍顯“溫和”的。
他丟過一本《詩經·豳風》和一本《農政全書·祛蝗篇》。
“既然殿下善觀蟲豸,便請將《七月》中‘斯螽動股’等句與蝗災生發之兆對應析之,三日後交策論一篇。”
李琰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異與被理解的微光,隨即又習慣性地低下頭去,但握著書卷的手,卻比往常緊了幾分。
喜歡開局逃荒,空間全家一起用請大家收藏:()開局逃荒,空間全家一起用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