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好心”帶來的後果,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又過了許久,張秋笙輕聲道:“我今天……本打算……”
話到了嘴邊,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本想問問謝秋芝的心意,下個月就是她的生辰,及笄之後便可議親了。
若是她願意,他便讓父親上門提親……如今這親事,怕是永遠都問不出口了。
真是……造化弄人。
白衡看他欲言又止,問道:“你想說什麼?”
張秋笙頹然搖頭:“沒什麼……聽天由命吧。”
白衡也“苦笑”了一下,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向這位未來可能是他“大舅哥”的張秋笙交代自身情況:
“張兄,我知道你家的情況。我同你說說我家的情況吧。我今年二十,尚未婚配,祖父是京城鬆墨齋的大掌櫃白眉。我們白家世代都是鎮北侯府的家生奴,不過到了我祖父這輩,已是府裡輩分最高的管事級,專管侯府內外產業事務。我自幼便在沈硯沈大人院中長大,算是他的伴讀和長隨,蒙侯爺和二爺恩典,識得幾個字,也學了些管賬理事的本事。平日除了當差,喜好讀書和下棋,並無不良嗜好。家中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妹妹已出嫁。家宅就在侯府後街的管事院落裡……”
他將自己的身世、現狀、愛好,坦誠相告,沒有一絲隱瞞。
聽白衡講了這許多私密事,張秋笙知道,他確實是做好了負責的準備,並非虛言推諉。
他隻喃喃道:“你說這許多……我還要問問我妹妹的意見。她若是不願……那我便願意養她一輩子。”
白衡失笑,語氣卻鄭重:“好,我等你消息。”
他頓了頓,看向張秋笙,帶著幾分同情道:
“隻是……張兄,你的境遇似乎比我更……棘手一些。我說我救誰都是錯,而你……似乎真的救錯了人。我們大小姐她……”
話還沒說完,就見謝秋芝趕著馬車再次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迷茫與對未來的不確定。
兩人默默上車,依舊由謝秋芝趕車。
李四璟看著他們離去,又回頭看了看那兩船滿滿的卻無人再有心情欣賞的蓮蓬與荷花,無奈地一跺腳,轉身跑去尋田桂花付銀子,並拜托道:
“田大嬸,這些蓮蓬和荷花,若您得了空,麻煩幫忙送到淮月樓去吧……”
沈萱和張圖圖被謝秋芝帶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
謝秋芝臉上的焦急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她雙手叉腰,看著眼前這兩個裹著毯子的小姐妹,但依舊顯得有些“做賊心虛”的好友,沒好氣地壓低聲音吐槽:
“好啊你們兩個!果真是……果真是‘恨嫁’心切啊!我剛才船槳明明都伸到你們手邊了,還被你們倆不著痕跡地推開……一個往左撲騰,一個往右掙紮……說!到底什麼意思?”
原來,沈萱和張圖圖意外落水是真,嗆水驚慌也是真,但在那最初的慌亂之後,眼見不遠處小船上的心上人跳下水來相救,那份少女隱秘的心思竟在危急關頭壓過了恐懼——她們下意識地,都希望來救自己的,是那個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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