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被小白這番“人設論”說得一愣,心裡忍不住嘀咕。
這小家夥怕不是在論壇裡看了太多奇奇怪怪的分析帖,同時還對他有點濾鏡。
一人一漫畫意識的交流在走到出口時,自然終止。
出口那扇沉重的石門果然已經被打開,外麵熾烈的陽光瞬間湧了進來,刺得人眼睛發疼。
那頭獅身人麵獸依舊安靜地守在門外,金色的長發在沙地上蜿蜒。
它褐色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們,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情緒。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門口時,它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像帶著古老的韻律:
“少年們,祝你們好運。”
四人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
陳岩磊抬手隨意地揮了揮,算是回應。
重新踩在滾燙的沙地上,強烈的光線讓他們幾乎流下生理性的淚水。
“給,戴上會好受點。”
沈銘的聲音傳來,他手裡拿著幾副墨鏡,挨個遞給他們。
這玩意兒葉沉舟可沒給他們準備。
沈銘是看大家,尤其是把自己裹得隻剩眼睛的安洛,被陽光刺得難受,才在自己那個仿佛什麼都能翻出來的空間紐扣裡找了半天。
他隱約記得,這些墨鏡好像是上上次去浪濤街,被一個過分熱情的老板硬塞過來的。
戴上墨鏡,視野瞬間柔和下來。
奇異的,幾人竟生出一種不是在生死角逐,而是來沙漠度假的錯覺。
沈銘辨明方向,一行人繼續在無垠的沙海中跋涉。
日頭已經開始西斜,但暑氣未消。
陳岩磊感覺自己的腿像灌了鉛,忍不住哀嚎:
“唉,真想念第一輪能騎龍的日子啊!裴宸那家夥到底跑哪兒去了?”
安洛扶了扶墨鏡,冷靜地打破他的幻想:
“裴宸第一輪太出風頭,這一輪肯定會被重點關照。想蹭龍?彆指望了。”
陳岩磊又哀歎一聲,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天馬行空地絮叨起來:
“這秘境要是孤島或者大海就好了,好歹能看看海。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真正的大海呢。”
下城區有不少碼頭港口,但都靠著江河。
真正的海,對他而言隻存在於傳說和夢裡。
安洛沉默了一下,他也沒見過。
中城區臨海,可他的童年被生存和學習切割成碎片,哪有閒情逸致去看風景。
“等比賽完了,我也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海!”
陳岩磊來了勁頭,眼睛在墨鏡後都仿佛閃著光,
“還要搞套專業的釣魚裝備,去海釣!說不定我也能混個釣魚王當當!”
一直沉默前行的沈銘忽然輕笑了一聲,破天荒地接話:
“聽起來不錯,到時候帶我一個?”
“啊?”
陳岩磊驚得墨鏡都滑下來半截,扭頭看向沈銘,仿佛不認識他了,
“帶!肯定帶!就憑你這運氣,咱們肯定不會空軍!”
這關於大海的、略顯幼稚的閒聊,像一陣微涼的海風,暫時吹散了沙漠的酷熱與跋涉的疲憊。
仿佛隻是談論著那片蔚藍,腳步就真的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