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菁不明白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到如此卑微的程度。
這樣的愛,真的有意義嗎?
但是,不論怎麼樣,孫曼都不應該將白紀的容忍當成理所當然。
她可以不喜歡他,但不能隨便打罵他。
許菁將視線冷冷地轉向孫曼,發現她的神色並未有什麼悔意,似乎這隻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的坦然,那麼的理直氣壯。
由此,許菁心中的怒意也越來越濃。
她緊盯著孫曼,一字一句地問道,“白紀臉上的傷,是你做的嗎?”
白紀張了張嘴,剛想幫她辯解,卻被許菁甩來的一記眼刀逼退回去。
孫曼倒是不以為意,反而笑意盈盈地道,“是又怎麼樣?”
她向白紀走近,手臂輕搭在他的肩頭,眼神充滿挑釁。
“從小到大,他一向最喜歡我。我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她頓了一下,朝著白紀輕輕笑了笑,“你說對吧?小紀。”
白紀神色僵硬,略微猶豫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看,他自己都這樣說了。”
孫曼滿臉笑意,神情愈發得意。
她鬆開手,又向許菁走近,冷嘲道,“既然當事人都沒有意見,你又何必多管閒事?”
許菁麵色冷靜,語氣不急不緩。
“看到朋友受委屈,挺身而出,不過是理所當然。”
“委屈?你竟然說他委屈?”
孫曼就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忽然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解?”
她伸手指了指白紀,臉上的笑意逐漸斂下。
“你可彆搞錯了,從始至終,都是他像一條狗一樣圍著我團團轉。”
刹那間,白紀的俊臉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得駭人。
許菁察覺到他的變化,神色也不禁冷了幾分。
“既然你不喜歡他,又何必讓他接近你?”
“當然是我見他可憐,不忍拒絕。”
孫曼揚了揚下巴,語氣之間,儘是傲慢。
許菁輕嗤一笑,“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你不過隻是享受著他給你的好,卻又不想回報罷了。”
仿佛突然被人戳中了痛楚,孫曼的神情有些扭曲。
“這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用什麼身份來評判我?”
許菁凝視著她,緩慢動了唇。
“以姐姐的身份,夠格嗎?”
話音剛落,彆說孫曼,就連白紀也不由得麵露吃驚。
許菁緊緊地盯著孫曼,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不知是不是與秦銘待久了的緣故,她冷起臉來也氣勢逼人。
孫曼的心中莫名生懼,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許菁逼到了牆角。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有些不甘,不禁抬起頭,迎向許菁的目光。
“白家隻有一個兒子,哪來的女兒?”
忽地,她仿佛想起了什麼,麵露笑意。
“難不成你見嫁入秦家無望,便又將主意打到了白家的頭上?”
許菁瞥了她一眼,聲音淡淡,“放心,不是每個人的心思都像你一般齷齪。”
孫曼嘴角的笑意倏然一僵,遂即又出聲嘲諷。
“不過是見你年長叫你一聲姐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