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心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眸看向許菁。
就在那麼一瞬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儘管早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看到麵容的一瞬間，許菁還是不禁紅了眼眶。
這個人就是她的母親，白詩雅。
不過為了激起對方心底的愧疚，許菁還是露出了幾分訝異之色，隨即眸中便浮現出了一絲受傷。
白蘭將她的所有情緒都看在眼裡，心中愧意漸濃。
她轉眸看向孫曼，厲聲問道，“你說的這些話，可有證據？”
孫曼的呼吸一頓，心中沒由來地升起了幾分慌亂。
她的氣場實在太強，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力。
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退。
“沒，沒有又怎麼樣？”
白蘭冷冷一笑，“如果沒有，我會以誹謗罪起訴你。等宴會結束，你就會收到白家的律師函。”
孫曼驀地睜大眼眸，她不過是想逞一時口舌之勇，根本沒想把事情鬨大。
更何況，許菁的身世背景，她有調查過。
她的父親隻是一個普通商人，母親在她五歲的時候難產而死。
她知道，白蘭不可能和許菁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她說那些話，無非也隻是氣兩人而已。
倘若真的打官司，她又從哪裡去找證據？
孫曼真的慌了，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孫振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現在的白蘭不比以前，哪裡還會任人欺負？
曼曼太過張揚，又不懂得適時收斂，很容易就會折斷自己的羽翼。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他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孫振生輕歎了口氣，對著白蘭緩聲道，“曼曼自幼喪母，所以我對她的寵愛就多些，以至於她說話也口無遮攔。麻煩你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與她生氣。”
說到“自幼喪母”，許菁不也是如此嗎？
然而，相對於孫振生的嬌生慣養，許遠卻是不斷打壓，或者不管不顧。
想到這裡，白蘭不禁暗暗心疼，對孫家父女的怨意也更多了些。
憑什麼他的女兒就要捧在手心，自己的女兒卻要被人欺辱？
她並沒有理會孫振生，而是將眸光轉向了孫曼。
“孫小姐既然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道歉，不要什麼事情都躲在父母後麵。”
孫曼小臉漲紅，憤憤地瞪著她。
到現在，她的左臉還依然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為什麼要讓自己給她們道歉？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正當她準備拒絕的時候，孫振生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曼曼，向你白姨道歉。”
孫曼想要反駁，卻發現孫振生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她不敢違抗，隻能不甘不願地開了口。
“對不起……”
白蘭挑了挑眉，“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麻煩孫小姐說得大聲些。”
孫曼憤怒地瞪了她一眼，五指暗暗收緊。
她要是真的耳朵不好使，怎麼能聽見自己罵許菁是私生女？
很明顯，她就是故意的！
但是，眼下，她若是再和白蘭杠起來，可能真的會惹怒父親。
孫曼想了想，還是咬了咬牙，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