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宇痛得麵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秦銘隻是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勾了勾薄唇,“不好意思,沒把握好力度。”
他的語氣極為自然,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岩僵在原地,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許菁從包裡拿出一張濕巾紙,向秦銘走了過去,細細地擦拭著他的大手。
秦銘微微一怔,很快,薄唇就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她知道,他有一些潔癖,不愛與陌生人接觸。
每次動完手後,他總是會默默地洗很久。
這一次,許菁也想照顧一下他的小情緒。
兩人沒有說話,但這般擦拭的動作,對白岩父子來說,很明顯是一種侮辱。
白岩的老臉黑沉得宛若鍋底,聲音更是飽含怒意。
“秦少,你這是什麼意思?公然傷害我兒子,是欺負我白家沒人嗎?”
“我隻是保護自己的未婚妻罷了。”
秦銘漫不經心地動了動唇,注意力卻全在許菁的身上,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對方。
白岩感覺自己受到了無視,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
“什麼保護?明明是許菁先動的手!”
許菁將濕巾收好,轉而握住秦銘的手,趁勢窩在他的懷裡。
“阿銘,他說要買下我。”
她的聲音柔柔的,飽含委屈,宛若被欺負的可憐女人。
幾乎是一瞬間,一道淩厲的視線便向白明宇掃了過去。
白明宇剛想辯駁,可是,一觸及對方的視線,便感覺渾身發冷。
他縮了縮腦袋,緊咬著唇,不敢吭聲。
白岩心中暗罵,真是沒用,被對方一嚇就不行了!
他看向秦銘,冷了冷臉,“即便如此,也是許菁先動的手。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那又如何?”
秦銘慢慢回眸,將視線轉向白岩,聲音微涼。
“單憑令公子說的那些話,菁菁下手已經很輕了。”
白岩忍著心中的怒氣,沉聲道,“那你呢?你竟然直接廢了我兒子的手!”
“我也沒想到,令公子會如此孱弱。”
秦銘稍稍一頓,又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建議回去請個私教,多鍛煉身體。”
白岩幾乎被氣得吐血,明明是他故意用力,害得自己的兒子痛苦不堪,竟然還敢在這裡強詞奪理!
“秦少顛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一流。”
白岩幾乎咬牙出聲,胸口因為怒氣更是微微發顫。
許菁輕輕一笑,“白先生,我們倒是不介意和您繼續理論。隻是,不知道,您的兒子能不能撐得住……”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白明宇,嘴角的笑意漸濃。
白岩麵色大變,慌忙向自家兒子看去,卻發現白明宇的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幾乎也沒了血色。
看樣子,他已經快痛暈過去了。
“明宇,你撐一撐,爸爸馬上送你去醫院!”
白岩滿臉焦急,連忙托著白明宇的胳膊,扶著他向外走去。
待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狠狠地瞪了一眼許菁和秦銘。
“秦家的這筆賬,我們白家記下了!”
秦銘並未說話,隻是薄唇勾起了一抹極冷的笑意。
隻是手骨斷裂,還是太輕了些。
要不要尋個機會,將他的整隻胳膊卸了呢?
就在秦銘暗暗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的時候,許菁忽然拉了拉他的手,低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