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米的高空，稀薄的大氣層泛著幽藍的冷光。
一架漆黑的浮空戰艦劃破雲層，艦體表麵覆蓋著特殊的光學迷彩塗層，在陽光下折射出流水般的波紋。
戰艦尾部六組矢量推進器噴吐著淡藍色的離子流，在身後拖曳出長長的光痕。
艦橋內，凱文靜靜地站在舷窗前，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外麵的虛空。他身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冷峻的麵容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一尊雕像
從這個高度俯瞰，神州大地如同鋪展開的巨幅畫卷，蜿蜒的山脈與河流在雲隙間若隱若現。
他身後的艙室內，數十個鈦合金保險箱被磁力鎖固定在甲板上，箱體表麵的低溫指示燈閃爍著幽綠的微光。
這架戰艦的任務特殊性導致哪怕神州全境已經進入了禁飛階段，這一座浮空戰艦依然可以無視絕大部分地區的禁令，而直飛帝都……
因為這艘戰艦上存放著的是金陵基地幾十萬人性命犧牲所換來的勝利，第三律者的核心，以及接近幾千個g的各種作戰研究數據。
這些數據的重要程度已經沒有辦法用簡單的無線電進行輸送，因為誰也無法保證超遠距離輸送，不會被某些其他的東西所截聽，反而這種較為古老的硬盤保存直接運輸的方式，安全程度要高很多。
凱文也是直接搭乘這架戰艦，原本妮娜等人是打算和凱文一起來的，但是，帝都方麵要求那位大人物想要見的隻有凱文一人，所以她們也隻能留在金陵……
當然戰艦的房間很寬敞，也擁有足夠的淡水和食物，隻不過除了凱文還有秦風……
秦風因為某些事情也和凱文一起飛帝都，當然兩個人除了這些東西外，對於那些要運送的東西也是絕好的保鏢。
“核心狀態穩定。”秦風蹲在保險箱旁，手指劃過全息投影上的數據流。他身上的軍裝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袖口還沾著金陵基地的硝煙痕跡。
“但量子糾纏監測顯示，核心仍在持續釋放巨量崩壞能……”
凱文沒有回頭，隻是將掌心貼在舷窗上。玻璃倒映出他蒼白的臉色，和那雙泛著淡金色紋路的瞳孔。“再強的拘束器也關不住律者。”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就像關不住陽光。”
戰艦突然輕微震顫，艙內響起柔和的電子女聲：“即將穿越電離層，請所有人員係好安全帶。”秦風嘖了一聲，把數據板扔到桌上，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脆響在密閉艙室內格外刺耳。
“聽說帝都那邊準備了盛大的授勳儀式。”秦風突然開口，手指敲了敲保險箱，“為了這幾立方厘米的結晶，金陵死了二十三萬人。”他的指甲縫裡還殘留著血跡，那是最後撤離時從廢墟裡拖出傷員留下的。
凱文終於轉過身來。“這不是勳章。”他走到保險箱前，指尖輕觸冷凝管上凝結的冰霜，“是墓碑。”
艙壁上的通訊屏突然亮起，飛行員的聲音伴隨著電流雜音傳來：“兩位長官，我們收到帝都禁區的引導信號了。”屏幕上的雷達圖顯示，數十個紅色光點正從雲層下方升起——那是帝都的防空無人機群。
秦風猛地站起身，軍靴在地板上磕出沉悶的聲響。“我去準備交接文件。”他抓起外套，卻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看開點……”
凱文的背影幾不可察地僵住了。他聽見艙門滑開又關閉的輕響，然後是指紋鎖確認的滴滴聲。
舷窗外，雲層開始變得稠密，戰艦正在下降高度。
帝都的輪廓漸漸清晰。這座橫跨三百公裡的超級都市，在暮色中如同沉睡的鋼鐵巨獸。
數以萬計的摩天大樓組成參差不齊的天際線，樓體表麵的ed屏正在播放今日新聞，女主播甜美的聲音被距離模糊成無意義的雜音。
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中心那十二座倒金字塔形的建築群——神州軍委總部。
它們的表麵覆蓋著蜂巢狀的防護罩，在夕陽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