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九月十五,晨,襄陽北門浮橋。晨光已鋪滿橋麵,粼粼江水從橋板下流過,帶著初秋的涼意。往來行人間或駐足,等著過橋進城,吆喝聲與馬蹄聲交織,襯得空氣裡滿是市井的鮮活,卻唯獨暖不了郭靖的心頭。)
從客棧出來時,兩人方覺來時隻騎了一匹馬,此刻要追黃蓉,同乘一騎終究不妥——若被黃蓉撞見,本就說不清的局麵,隻會更添誤會。郭靖心焦如焚,隻道了句“我先走一步”,便翻身上馬,朝著北門方向疾馳而去。
李莫愁望著郭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果決,轉瞬便顯出昔日赤練仙子的利落做派。她快步攔在一名剛要上馬的客商身前,不等對方反應,已翻身躍上馬背,素手輕揚丟出一錠銀子在地上,隻留下一句“馬匹暫借,銀兩相抵”,便揚鞭追著郭靖的方向而去,動作乾脆,沒半分拖泥帶水。她身穿煙霞色襦裙,襯得肌膚如雪,裙擺飄飄若仙,任誰也沒認出這位仿若二十許年華的絕色美女,竟是昔日殺人不眨眼的赤練仙子李莫愁。那客商失了馬匹,急得跳腳破口大罵:“哪來的小娼婦,敢搶爺爺的家傳寶馬!”李莫愁猛然回頭,杏目一瞪,俏臉含煞。那客商一見李莫愁容顏,咕嘟咽了口唾沫,再也罵不出來,竟是看癡了。待李莫愁策馬奔馳,連影子都不見了多時,他才回過神來,低頭想拾取李莫愁留下的銀子,卻發現不知哪個殺千刀的,早把銀子撿走了,隻留他站在原地懊惱跺腳。
不多時,郭靖已策馬到了北門浮橋。他剛要催馬過橋,目光卻猛地頓住——橋那頭,黃蓉戴著一頂輕紗帷帽,遮住了大半容顏,身上穿的是件月白色繡暗金纏枝紋的騎裝,腰束墨色玉帶,將身姿襯得愈發纖細靈動,往日常穿的軟靴換成了便於遠行的薄底快靴,正與呂文德並轡而行。兩人坐騎靠得極近,呂文德不時側頭與她說話,嘴角帶著笑意,而黃蓉雖未抬眼,卻也沒避開他的靠近,那模樣親密得刺眼,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紮進郭靖的心裡。
他攥著韁繩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白,馬兒似也察覺到主人的緊繃,不安地刨了刨蹄子。身後傳來馬蹄聲,李莫愁很快追了上來,見他僵在原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見了橋那頭的兩人,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
晨光透過黃蓉的帷帽輕紗,在她肩頭灑下細碎的光,可郭靖卻覺得,那層薄薄的紗,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他與她隔在了兩端。他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有滿心的掛念想告訴她,可此刻,卻連催馬上前的勇氣都沒有——他怕自己上前,隻會撞見更讓他無法承受的畫麵,怕那句“當麵說開”,最終變成自取其辱。
浮橋上的行人依舊往來,馬蹄聲、說話聲不絕於耳,可郭靖的世界裡,卻隻剩下橋那頭兩人並轡的身影,和自己胸腔裡越來越沉重的心跳。李莫愁默默縱馬走到郭靖身旁,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溫度試圖緩解他的僵硬,卻見他掌心滿是冷汗,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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