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暖閣外的雨幕終於歇了,晨光刺破雲層,灑在濕漉漉的梅枝上,水珠折射出細碎的光。黃蓉一早醒來就沒了往日的從容,指尖捏著帕子反複摩挲——昨日雨攔了一日,今日天放晴,靖哥哥和龍兒沒了阻礙,說不準正午就能到利州,她後背的淡疤雖又淺了些,可心裡那股忐忑,卻像揣了隻亂撞的兔子,總怕哪裡露了破綻。)
“來人!”黃蓉揚聲喊了句,守在帳外的親兵連忙進來。她指尖點了點桌案,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你去城門口盯著,若見著一男一女兩騎——男的身材魁梧,女的穿白衣,就趕緊來報我。”
親兵應聲而去,黃蓉卻還是坐不住,起身在暖閣裡踱來踱去。剛走兩步,又覺得不妥,叫來另一個親兵:“你去城頭,跟守軍說,今日加強了望,重點盯著往利州來的山道,見著我說的那兩人兩騎,立刻回報,半點不能耽擱!”
接連遣了兩撥人,她心裡的忐忑才稍緩,重新坐回窗邊,卻沒了看防務圖的心思,目光總不由自主飄向窗外——陽光越發明媚,山道上的泥濘該慢慢乾了,他們該動身了吧?後背的絹紗貼得穩妥,衣領也整理得嚴實,連胭脂都比往日多勻了些,可她還是怕,怕郭靖那粗中有細的性子,萬一碰著她後背,萬一問起她為何總穿寬鬆罩衫,她該怎麼答?
呂文德進來時,就見她望著窗外發呆,桌上的玉露膏還敞著蓋,笑著打趣:“這是盼郭靖盼得魂都飛了?遣了兩撥人去盯,生怕漏了消息。”
“誰盼他了?我是怕他來了打亂防務。”黃蓉嘴硬,可眼底的緊張藏不住,“你說,他們會不會走彆的路了?怎麼這都快午時了,還沒消息?”
“急什麼,山道乾得慢,他們騎馬也得些時辰。”呂文德遞過一杯熱茶,“再說了,陳明遠攔了那麼久,他們說不定多歇了會兒,晚些到也正常。”
話雖這麼說,黃蓉還是每隔半個時辰就遣人去城頭問消息,得到的答複卻都是“未見人影”。日頭漸漸西斜,暖閣裡的光線暗了下來,她心裡的忐忑漸漸變成了疑惑——按路程算,就算走得慢,這會兒也該到了,怎麼還沒來?
“再去問!讓守軍仔細盯著,彆漏了!”黃蓉第三次遣人去城頭,語氣裡帶了點焦躁。呂文德見她坐立難安,勸道:“彆催了,天黑前若還沒來,明日一早再盯也不遲。利州這地界,晚上山道難走,他們說不定在半路歇腳了。”
黃蓉咬了咬唇,終是點了點頭,可心裡的不安卻沒消——她寧願他們今日來,哪怕她多擔些心,也怕夜長夢多,萬一明日她的疤沒好全,萬一……
直到暮色四合,城頭守軍送來最後一次消息:“未見郭大俠和龍姑娘蹤跡,山道上隻有零星行商,已按吩咐加強夜間值守,明日一早繼續了望。”
黃蓉接過消息,指尖微微發顫,心裡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更慌了——鬆的是今日總算瞞過去了,慌的是不知他們為何遲遲不到,會不會出了變故?她走到窗邊,望著城外黑漆漆的山道,心裡默默盤算:明日一早,再遣人去前麵的溪鎮探探,若他們在那兒歇腳,也好有個準信。
暖閣裡的燭火亮了起來,映著她略顯凝重的臉。後背的絹紗依舊貼得穩妥,可她卻沒了昨日的輕鬆——原來盼著人來,比盼著人不來,更讓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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