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我,“清辭,你說該如何處置?”
我上前一步,“按律,首惡流放嶺南,家產抄沒,子孫三代不得入仕。”
皇帝點頭,“準。”
禁軍立刻上前,將那人拖走。他一路嘶喊,說我不配為監國,說我終將被天下所棄。可沒人回應他。
百姓在宮門外聽說消息,紛紛唾罵。有人扔菜葉,有人砸石塊,直到他被押出宮門,戴上枷鎖,踏上通往嶺南的囚車。
朝堂終於安靜下來。
皇帝坐回龍椅,望著我說:“你立此大功,朕要封你為鎮國長公主,享親王俸祿,如何?”
群臣側目。
我知道這個位置意味著什麼。一旦接受,便是越過皇室血脈,成為權傾朝野之人。有人會敬我,更多人會恨我。
我跪下,叩首,“臣不願受封。”
皇帝皺眉,“為何?”
“臣隻求大靖安穩。若陛下允我徹查邊關八百裡急報所涉將領,勝過千般賞賜。”
我說完,從懷中取出最後一枚冰晶信箋。它比之前的更薄,裡麵藏著一段破譯後的密語——“甲子日辰時,兵至城東十裡,接應內應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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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接過,看了許久。
他終於歎了一聲,“清辭啊,你比朕想象中更出色。”
他揮手召來兵部尚書,“即刻調防城東,命北衙禁軍接管四門,所有出入者嚴查腰牌。”
又對我說:“此案由你全權督辦,任何人不得阻攔。”
我再次叩首,“謝陛下信任。”
議事結束已是午後。我並未離開皇宮,而是轉入偏殿等候兵部回文。窗外陽光斜照,照在案上那本冰晶罪證簿上,折射出淡淡光暈。
我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遠處傳來一聲鐘響,像是從宮牆外飄來的。我想起三日後終南山下的約定,想起那把劍上的“鸞”字,想起昨夜雨中她離去的背影。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還殘留著寒氣,那是使用冰晶之力後的餘溫。隻要我還在這位置上一天,就不能鬆懈。
門外腳步聲近了。
一名小太監捧著文書進來,雙手呈上,“沈大人,兵部急報。”
我接過,打開。
紙上寫著:
“朔州兵馬已於昨夜折返,聲稱奉命操練,現已退回原駐地。但其前鋒營仍滯留邊境,未歸建製。”
我盯著那行字,久久未動。
忽然,我注意到文書右下角有一處墨跡異常。像是被人刻意塗抹後重寫,但在光線斜照下,隱約透出原本的字跡——
“令:暫緩行動,待further指示。”
我瞳孔一縮。
那個詞不對勁。
我伸手摸向案邊茶盞,將一口溫水潑在那行字上。
墨跡遇水微化,底下浮現出一行極細的小字——
“候東南風起,舉火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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