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要我踏進山門一步,北狄的人就會知道‘鳳命’尚存。他們會毀掉剩下的弟子,燒掉所有典籍。師父拚死藏下的《玄醫錄》殘頁,也會被搶走。我不進山,是在保它最後一點根。”
她怔了下。
“那你就可以不管他們死活?”
“我沒有不管。”我從懷中取出那張燒焦的鳳凰玉佩,“德妃死了,可她不是主謀。她後頸有北狄的傀儡印記,有人在操控她。守將通敵,火城叛亂,冰魄散的源頭——這些都不是偶然。我在追,但不能用你們的方式。”
她咬住嘴唇。
“那你現在做什麼?躲在府裡,等朔月到來?等寒毒徹底發作,再讓公主割一次血?”
“我在等線索。”我說,“昨夜找到的殘頁提到‘赤血藤’,那是解引的關鍵。我也查到了南門啟鑰的事,有人要在朔月那天開啟什麼。但我需要證據,不能貿然行動。”
她忽然笑了,笑得極輕。
“證據?你要等到所有人都死了才動手?”
她抬劍指向靈汐:“她能救你幾次?你能讓她流多少血?你以為她是自願的?還是說,你也把她當成工具了?”
靈汐的手抖了一下。
我沒避開這個問題。
“她不是工具。”我說,“她是唯一能壓住寒毒的人。沒有她,我活不到今天。但我不會讓她再受傷。”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逼問,“等皇帝給你調兵?等朝廷派欽差?還是繼續跪著聽他下旨?”
我沒有立刻回答。
風穿廊而過,吹得衣袖微動。遠處傳來更鼓,已是辰時二刻。
就在這時,她腳邊掉出一塊令牌。
黑木質地,正麵刻著“乙”字,背麵有個小小的火焰紋。那是太乙觀外門弟子的身份憑證,隻有值守弟子才會隨身攜帶。
我看到了。
她沒察覺。
氣氛還在僵持。她劍未收,靈汐火銃未放,我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塊令牌上。
她忽然又開口。
“你知道師父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我心頭一緊。
“他說——‘清辭若歸,切莫入殿’。”
話音落,她手腕一沉,劍尖垂地。
可眼神依舊沒軟。
我緩緩抬頭。
“那你為何還來找我?”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
然後說:
“因為我懷疑——讓你中冰魄散的人,根本不是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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