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張承微頭疼欲裂的醒來。
“咳咳…”
“綠袖,綠袖…”聲音乾啞難聽,像鴨子聲一樣。
張梅兒手撐著被子,艱難起身,被子從身上滑下,柔弱的肩膀因咳嗽顫抖。
臉色蒼白憔悴,帶著病容。
“承微。”綠袖撩起床幔,看到張梅兒這樣子,驚道,“承微,你怎麼了?”
張梅兒又咳嗽了幾下,餘光看到了房中四處都開著窗,怒道,“誰開的窗!”
昨晚明明都關起來了。
張梅兒喉嚨艱難發聲,每說一個字都像吞刀子一樣疼痛。
綠袖連忙去把窗戶關上,阻擋了外麵吹進來的涼風。
又叫來守夜的丫鬟。
“怎麼回事?承微房中的窗戶怎麼都打開了?”
守夜丫頭匍匐在地上,說道,“承微,不是奴婢開的,可能是昨夜風大,吹開了。”
“窗戶被風吹開了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守夜當差的!”綠袖大丫鬟的氣勢很足。
“咳咳…”奴婢一陣劇烈咳嗽起來,“昨夜風大,奴婢整夜都守在殿門口,怕殿門被吹開,這眼下也得了風寒,是奴婢的疏忽,請承微責罰。”
張承微見奴婢咳嗽得厲害,想來也不是故意的,“下去吧,下次注意著點。”
“謝承微。”奴婢退了下去,轉身時,一道精光從眼底一滑而過。
漪蘭殿。
依然還是隻有薑側妃來給太子妃請安,其她女眷一個月禁足期還沒有過。
“張承微感染了風寒?”坐在上座端莊賢淑的太子妃聽著宮人的稟報,蹙了下眉,“可有叫太醫?”
“太醫已經看過了,也開過藥了。”
太子妃揮了揮手,宮人下去了。
薑不喜嗑著瓜子,聽到張承微感染風寒,不免覺得她有些倒黴,一病剛去,又來一病。
太子妃身邊的孫媽媽道,“娘娘,聽說張承微昨晚讓貼身婢女去請殿下,結果貼身婢女被福公公叫人給扔了出去。”
“福公公是殿下身邊的老人了,很少見他如此待人。”太子妃道。
“娘娘,定是那丫鬟說了什麼得罪了福公公。”孫媽媽不由輕嗤。
福公公可是殿下身邊的紅人,就連太子妃娘娘都要敬他三分,惹福公公怒了,管你什麼張承微的奴婢,一樣也給扔了出去。
說到底奴婢跟主人一樣上不得台麵。
太子妃一貫和薑側妃沒什麼話說,她來請安也不過是日常寒暄幾句,然後就打發她離開。
“薑側妃,你的脖子是怎麼了?可是被蚊蟲叮咬了嗎?”
太子妃經常能看見薑側妃脖子上有紅痕。
薑不喜表情僵了一下,北君臨那條狗,每次讓他不要弄出痕跡,每次開頭都答應好好,後麵就全然忘記了。
傅太醫又特彆叮囑,身孕期間少用胭脂水粉,不然還能用水粉遮一遮。
現在也不冷,用不上圍脖。
薑不喜在心裡暗罵北君臨那條狗,麵容帶笑道,“謝太子妃娘娘關心,臣妾從小就容易招蚊蟲,不礙事。”
“孫媽媽,去取些驅蚊香包贈與薑側妃。”
“是,娘娘。”
薑不喜起身福身道,“謝太子妃娘娘。”
這會,一個宮人進來稟報道。
“娘娘,太子殿下一下朝就去了暖香居。”
太子妃沉默了幾秒,“好,知道了。”
薑不喜接了太子妃贈與的香包,就告退了。
太子妃看著冷清的漪蘭殿出神,不知道想什麼。
“娘娘,藥熬好了。”孫媽媽端來一碗黑漆漆,味道刺鼻的藥。
太子妃蹙眉,但還是端起喝完。
可藥湯剛下肚,又儘數吐了出來。
孫媽媽連忙給太子妃順背,滿眼心疼。
吐完後,太子妃抬起蒼白的臉,接過貼身丫鬟春桃遞過來的帕子,抿了抿淡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