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不喜在書案前提筆練字。
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能認字寫字,教她的先生還是天下文人的典範,太子殿下。
這放在幾個月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娘娘,張承微感染了風寒,殿下一下朝就去了,甚至還為此責罰了身邊的福公公。”寶兒不理解,明明殿下喜歡的是娘娘。
薑不喜放下了毛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悠悠道,
“張承微可是殿下心尖上的人,聽到感染風寒,殿下自然緊張。”
“可是殿下明明對娘娘…”寶兒話還沒說完,就薑不喜輕飄飄打斷了。
“殿下對我厭惡至極,人人都知道。”
寶兒覺得如果殿下和娘娘夜夜同床共枕,恩愛纏綿是厭惡的話,那什麼是喜歡?
北君臨來到昭華殿看到薑不喜坐在書案前練字,他嘴角勾了下。
他走過去看她寫的字,“不錯,有進步了。”
說完俯下高大的身軀,陰影籠罩薑不喜,帶著壓迫感。
大手握著她拿著毛筆的手,手把手帶她寫了幾個她寫得不是很好的字。
“這裡收筆更利落一點,這個撇的力道大一些……”
薑不喜看著經由他帶著寫出來的字,漂亮的在一堆形如雞爪一般的字裡格外突出。
“照著我說的,你再寫一遍。”
北君臨大手放開了薑不喜的手,直起身,看著她寫出的字,讚道,“不錯,阿喜真聰明,一點就通。”
薑不喜每次聽到他喊阿喜,耳朵不由的發燙。
這兩字用他磁性的聲音說出來,格外的好聽。
“這是什麼?”北君臨拿起桌上的荷包。“是阿喜給我繡的荷包嗎?”
薑不喜無情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期待,“這是太子妃娘娘贈與我的驅蚊香包。”
北君臨眼底期待散去,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可叫人檢查過?”
“秦姑姑已經檢查了,沒問題。”
不是說懷疑太子妃,而是任何進昭華殿的東西都需要嚴格排查。
北君臨放下驅蚊香包,“好端端的送你驅蚊香包乾嘛?昭華殿又沒有蚊子。”
“誰說沒有蚊子,有一隻夜夜搞偷襲又大又變態的蚊子。”後麵幾個字薑不喜從牙縫中擠出。
北君臨見她意有所指,尷尬的乾咳了幾聲。
薑不喜可不放過他,“在放牛村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罵我不知廉恥,不要臉的,如今也不知道是誰不要臉?”
“誰讓你之前對我那麼壞,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你說,天下人知道不知道他們的儲君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也就她,敢當麵罵他道貌岸然偽君子,換彆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都是你個毒婦害我至此,你得負責。”
“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北君臨緩緩俯下高大的身軀逼近她,“是你,給我下藥,是你,強奪了我的清白,是你,打我罵我辱我,是你,……”
北君臨話還沒說完,薑不喜就哭唧唧起來,“嗚嗚嗚……”
北君臨:??
不應該是他哭嗎?
“你哭什麼?”
薑不喜手指著隆起的小腹,“你的崽打我,嗚嗚…”
北君臨:……
“你看,又來了。”
隻見肚皮明顯動了起來,北君臨伸手觸摸上去,手心下能感覺到胎兒在動。
很神奇的感覺。
麵對敵人都沒有這麼緊張的北君臨,此時卻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
“相公,他在肚子裡打我,嗚嗚…”
“等他出生我打他屁股為你報仇。”
“嗯嗯。”薑不喜抹著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隻要不翻舊賬,北君臨還是很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