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半啟，白光如潮水般湧出，映在洛塵臉上。那枚懸浮的純白瞳孔已經消失，但空氣裡仍殘留著一股壓迫感，像是無形的手壓在胸口。
他呼吸一滯，立刻從香囊中取出一小撮粉末，指間輕彈，霧氣無聲散開。婉清和蕭寒同時吸進一絲微涼的氣息，神識頓時清明。
“是清心香。”蕭寒低聲說，握著葫蘆的手鬆了幾分。
洛塵沒回應。他的瞳孔轉為琉璃色，係統界麵在識海中緩緩展開。【檢測到高濃度先天靈氣，夾雜未知禁製波動】一行字浮現又消散。
白光太強，肉眼無法看清深處。他閉眼片刻，再睜時已調出映影香珠。指尖一彈，香珠飛入門縫，懸停半空，青色漣漪擴散開來。
地麵浮現出虛影——一座巨大殿堂橫亙眼前，穹頂鑲嵌星辰狀晶石，地麵鋪滿刻有靈紋的石磚。兩側陳列玉匣、青銅鼎、飛劍架，中央區域生長著九株奇草，葉片透明如琉璃，根係纏繞地底靈脈節點。空中靈流如河，緩緩流轉。
“這麼多寶物……”蕭寒眯起眼，“連紫霄宮都沒見過這種場麵。”
婉清站在洛塵左後方，目光掃過門內，忽然察覺不對。她抬起手，動作很慢，可影子卻遲了半拍才動。
“我在動。”她低聲道。
洛塵立刻取出時痕香粉，撒向門前地麵。粉末落下後泛起細微波紋，像水麵被風吹皺。
“時間流速不均。”他說，“這裡被陣法固化過，局部時空有延遲。”
蕭寒腰間的雷劫葫蘆突然震顫，紫色電弧自行遊走體表，又被他強行壓下。
“這地方壓製雷靈力。”他皺眉，“像是有法則在排斥外來的力量。”
洛塵盯著門內，係統仍在掃描，但信號斷斷續續。【探測範圍受限，僅三丈】的提示反複跳動。
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遺跡。
“這是靈藏界核。”他開口，聲音不高，卻讓兩人神色一緊，“上古大能封存道統的核心之地。所有東西都受法則守護，誰敢亂碰，必遭反噬。”
三人沉默片刻，各自退了半步。
白光依舊流淌，照在焦黑的地麵上，幾株枯草竟微微顫動，似有複蘇跡象。殿中那九株奇草也輕輕搖曳，仿佛感應到了什麼。
洛塵胸口的香囊忽然發燙。
係統彈出一條前所未有的提示：【檢測到同源香基共鳴，疑似主係統殘片存在】。
他手指微頓，隨即按住香囊，將異樣壓下。
“裡麵有東西認得我。”他隻說了這一句。
婉清看了他一眼，沒追問。她知道洛塵從不說無把握的話。
蕭寒則盯著那道光，“你是說，裡麵的東西和你的香術有關？”
洛塵沒答。他取出一支細長的引靈香，通體灰白，頂端嵌著一顆米粒大的晶石。這是他用千年雪蓮蕊與月魂砂煉製的探路香，專用於測試空間穩定性。
香點燃了，青煙筆直升起，觸及門框的瞬間，整縷煙被吸入門內，沒有擴散，也沒有中斷。
“通道穩定。”洛塵說，“靈氣無毒，可以進。”
“那還等什麼？”蕭寒往前邁了一步。
“隻能一人先入。”洛塵攔住他，“規則壓製太強，三人同時進去，容易觸發連鎖反應。”
蕭寒停下腳步，“你打算讓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