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不會來救自己出去後,白富強整個人就徹底垮了。
不過就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他整個人都蒼老了不止十歲,精神也有點恍惚了。
當聽到阿旭說了句:“白富強,我來向你了解一下,你的女兒,白夭夭她的個人情況。”
白富強的眼裡,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彩。
他整個人都撲了過去,幸好獄警及時按住了他,喝令:“老實點,彆亂動!”
白富強卻不管不顧,掙紮著,雙唇顫抖,語無倫次。
“白夭夭!白夭夭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她讓你來救我了是不是?她原諒我了是不是?”
他說著說著,混濁的淚水,順著蒼老憔悴的麵頰,緩緩淌下。
也不知道是悔,還是恨!眼裡充滿著強烈的希冀。
作為線人,他不過是來了解情況的,不應該帶有個人主觀感情。
但阿旭還是,看著他目露憐憫。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去走訪了解情況的時候,白家的左鄰右舍,都說他們一家不是東西,各種虐待虧待白家那小姑娘!
也虧得那小姑娘後來轉了性,性子越來越烈,在親爹要拿她去換高價彩禮,把她嫁給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色鬼二世祖後,不惜離家出走,這才保全了自己。
大家都說,白家如今遭了殃,根本就是活該報應,是老天有眼!
所以,在聽說了這些事情後,阿旭多少有點能理解那位女同誌,也沒多少同情心給白富強了。
等人冷靜下來後,他才看著對方,說了句:“白富強,說說吧,說說你的女兒白夭夭。”
白富強兩眼呆滯,似乎這才明白,對方應該不是白夭夭請來,救自己出去的,他心頭一陣悲涼和絕望。
下意識的問了句:“同誌,您要我說什麼?”
“就說你的女兒白夭夭,從出生到現在,說說她都學過些什麼,會點什麼,她和以前,是否有什麼不一樣?”
白富強沉默了許久,因著對方的話,他的思緒飄回了遙遠的二十年前。
那時候,白夭夭剛出生!
名義上,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他應該很高興的。
可實際上,他清楚的知道,白桃桃才應該是他的長女。
卻跟著母親,同樣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出生,卻連個熱炕都睡不上。
那時候他心裡憋屈啊,白夭夭母女倆被嶽丈一家照顧的有多好,他就有多虧欠顧貞貞母女倆。
心裡頭就有多恨,這恨,最後毫無差彆的,全落到了無辜的妻子和白夭夭頭上。
眼淚滾滾而落,白富強悲聲呐呐:“是啊,不一樣了,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阿旭不禁眼睛一亮,側耳傾聽。
就聽白富強繼續說道:“小時候她多乖啊,還會叫我爸爸,看著我笑,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她也變了,還跟我斷絕了關係……”
阿旭不禁有些失望,白富強魔障了一般,絮絮叨叨,他不得不沉聲打斷。
“白富強!除了這個,你的女兒白夭夭,就沒有其他特彆的地方嗎?”
可白富強此刻,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充耳不聞。
念叨到最後,他悲聲大笑:“報應啊,真是報應啊!我的夭夭以前多善良多乖啊,哪有現在這樣狠心,連爹都不認了,全是我的報應,我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