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點頭,看著自家傻兒子,有點惋惜的道:“你應該看出來了,白醫生對你沒想法。”
呂建軍尷尬,“爸,我知道。”
呂老歎氣,原本無論如何,他都是想讓兒子爭取一下的,但聽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後,老人家這心裡,就有著說不出的滋味了。
“你和東寶媽媽分開七年了,當年你們死活要離婚,我攔不住,也沒有乾涉,但現在我就想問一句,你到底怎麼想的?”
和兒子不同的是,呂老的妻子很早就過世了,他也一直沒有再另娶過。
而呂軍也差不多是他自己帶著長大的,所以兒子離婚後,自己帶孩子,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眼下,呂老就看出弊端了。
到底年代不同,孫子東寶身邊沒個靠譜的女人帶他,確實不行。
而想起前妻徐琳,呂建軍也是滿嘴苦澀,但他是個男人,還是個軍人,身為軍人,就得有擔當。
甭管這事,是有多糟心的。
“爸,徐琳外調多年,聽說今年有可能會回來,我打算到時候,親自向她道歉。”
呂老眸光微動,“那你們……”
呂建軍明白老父親的意思,想都沒想就搖頭打斷了。
“爸,我們都分開這麼久了,不太可能了。”
呂老沒再說什麼,隻是一聲長歎。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就是東寶那裡,你要好好跟孩子說清楚,人家白醫生還沒這個意思呢,他之前就把人家當後娘針對,什麼道理。”
呂建軍聞言,滿麵羞愧。
“是,我知道了爸,我會好好跟孩子說的。”
接下來的學習很順利,周四,白夭夭等人結束學習回了部隊。
第二天,有關於她和另外三名實習軍醫、及開車接送他們外出學習的司機戰士,見義勇為、勇鬥歹徒的表彰信和錦旗,就被送到了部隊。
“軍民魚水情,危難見真心”的錦旗,用金線繡著五角星,閃閃發亮,就掛在醫院大廳正中間牆上。
隨後送來的,竟然還有旅長同誌傅祁言親自簽下來的嘉獎令。
“茲、‘授予汽車連王偉同誌、野戰醫院白笑笑同誌……等五人三等功一次,全軍通報表揚’”
彆說醫院,整個駐地部隊都沸騰了,白夭夭他們瞬間成了名人,走到哪裡都不免被人打趣兩句。
“哇,英雄啊!失敬失敬。”
“這出去學習一趟,載譽歸來,大家都要向你們學習啊。”
“白笑笑同誌,聽說你悍不畏死,十分勇敢,就靠一個水壺,當場就砸倒製服了個搶劫犯,厲害!厲害!”
對此,白夭夭簡直哭不得,分外汗顏。
她想說,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能砸倒對方完全是靠出其不意,偷襲的好嘛。
不過,旅長同誌親自給他們簽發嘉獎令,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因著這件事情,這位傅祁言傅旅長大名鼎鼎,白夭夭也有所耳聞了。
聽說他戰功卓越,之前還以團長身份,親自到地方上潛伏臥底了三年,打掉了當地一個很大的黑惡勢力團夥,回來就被嘉獎長職了。
以他這個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就走到目前的職位,堪稱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了。
再一細問,這位傅旅長之前臥底的地方,居然就是之前,她還沒和白家人決裂的地方,白夭夭都驚訝了。
緣份啊!
白夭夭心想,又有點興奮,她對那場圍剿黑惡力團夥簡直記憶深刻,畢竟因著那次事件,她還給部隊的一名傷兵取了子彈。
從那以後,她也沒再見過那小混混,搞不好那小混混也跟那件事情有牽扯,被抓了也說不定哦。
白夭夭心想,一時想得有點多,覺得那小混混被抓了倒是好事,早點接受改造,還能趁早洗新革麵,重新做人呢。
白夭夭很快就將這事丟到一邊,沒再多想。
她不知道的是,當時傅祁言簽發嘉獎令的時候,看到五個人的名字中,白笑笑這個名字,竟難得有點失神了。
白笑笑?
白夭夭?
腦海中瞬間閃過什麼,快的讓他抓不住,但還未細想,部下看他一直盯著這個名字出神,便笑了。
“哎喲,這個白笑笑白醫生可是名人啊,醫術高超,連季老的心疾都叫她給治好了,這才被特招進了部隊的。”
傅祁言一聽,便忍不住打聽了一句:“這位白笑笑同誌,多大年紀?”
他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相信。
畢竟那天晚上他在場,那三名女軍醫他都是見過的,至於那位白醫生,他當時並沒看清楚她的正臉。
可那身形,那說話沉穩有力的架勢,怎麼看,怎麼都不像白夭夭。
這時部下笑著說道:“這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她很年輕,還帶著兩個孩子,一來又治好了呂老的舊疾,現在據說連呂老的兒子呂政委都對她有意思,正在追求人家呢。”
部下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有點八卦的味道。
傅祁言就皺眉,“軍人搞這些風花雪月,像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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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到對方有兩個孩子,傅祁言心下一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這位白笑笑,並不是白夭夭。
畢竟帶著兩個孩子呢,還是在部隊。
部下仍舊笑嘻嘻:“嗐,男人嘛,看到美女難免會有點想法,這呂政委跟前頭老婆又分開好多年了,聽說這位白醫生本人,長得也不是一般的漂亮。”
傅祁言聽不下去,簽完嘉獎令放到一旁,不耐煩:“你小子沒正經事乾了?過來說這些有的沒的。”
“哦。”
部下一看他這臉色,便立刻嚴肅起來,沒再開玩笑。
“偵察連請求指示!明天的野外拉練是否按原計劃進行?”
傅祁言隻有一句:“按原計劃進行。”
便沒再廢話,繼續投入到了其他工作當中。
那和白夭夭有關的念頭,瞬間就被他驅散,誠如他所說,他們是軍人。
身為軍人,哪來那麼多時間和功夫,放在風花雪月這事上。
周末,傅祁言仍在軍區辦公樓處理公務,他隨手拿起一旁的搪瓷杯子,揭開蓋子喝了一口,才發現杯底隻剩茶葉渣子,水都喝沒了。
正要喊人,就聽到“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進。”
傅祁言頭也不抬地應著,將杯子擱下,伏案工作許久,這會兒才覺得疲憊,他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警衛員推門而入,喊了一聲:“報告副旅長!您的家人過來了!”
他說完後,然後讓到了一邊。
在他身後,兩個衣著樸素,年近半百的老夫妻,欣喜又慈愛的望著傅祁言。
傅祁言豁然抬頭,看到父母,驚訝又意外,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爸?媽?”
傅祁言聲音乾澀,“你們怎麼過來了?”
問這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警衛員,警衛員立刻解釋。
“報告副旅長,是呂政委途經部隊崗哨遇上他們,問清楚後親自將人帶進來的。”
傅爸爸這時候插話道:“怎麼,你當了副旅長,我們還不能過來看看?”
傅祁言趕緊道:“哪兒的話,爸,我沒這個意思!快,您和媽快過來坐。”
傅祁言一邊招呼,一邊讓警衛員去給倒了兩杯茶水過來,傅媽媽就捅了捅丈夫的胳膊。
“你咋說話的,咱們難得過來看看兒子。”
傅爸爸笑道:“我這不是跟孩子開個玩笑嘛。”
傅祁言也不介意,搬了張椅子過來,同父母一起坐下說話,他納悶:“爸,媽,你們怎麼忽然想到要過來看看我了?”
傅家父母打量了一下他的辦公室,身為副旅長,他的辦公室陳設仍然簡潔,隻一桌一椅,配個長條的木質沙發椅,這就算完了。
傅媽媽聽到兒子這麼一說,忍不住就抱怨道:“有什麼辦法,誰讓我家兒子貴人事多,這都多久沒回過家了。”
傅祁言尷尬:“媽,我最近工作確實挺忙的,不過您和爸過來,好歹提前打個電話,我好派人去接你們。”
傅家老兩口對視一眼,眼裡俱是無奈。
“我們怎麼沒打電話?上個月往部隊總機打了三次,不是說你在開作戰會議,就是說你下連隊視察,再不然就是外出公乾還沒回來。”
傅媽媽說著說著直歎氣,“怎麼你這次回來,也跟從前外出任務一樣,忙得就沒見個人影。”
照這樣忙下去,他還記得起自己要找媳婦這事嘛?
雖說兒子同他們老兩口事先約定好,以三年為期,三年後要是沒找著人,他就放棄找那姑娘,解決個人大事。
但傅媽媽看到兒子這忙碌勁兒,心裡仍是不得勁,照他這樣忙下去,那跑了的媳婦指定沒影兒了。
以後就算他答應找對象,這看著也懸啊。
老母親抱怨,傅祁言也隻能聽著,喏喏連聲,一句爭辯的話都沒有,說到最後,傅家二老也是無可奈何。